“阑女官,殷姐姐来了,说给您送吃的来?原来你还没吃呢?刚才怎不告诉婢子一声,也好……”
“行了,赵寿,你出去吧,”婢女一拍她的肩膀阻止她再唠叨:“去把火盆端进来,这屋子太冷了,跟冰窖一样。”
“哦,好……”
赵寿出去,婢女这才端着食盒放到槛窗下的方桌上,打开盖子,一股食物的鲜香就飘了出来,瞬间飘满整个房间。
这香气直往邬阑鼻子里钻,立马肚子就有了反应,“咕咕……”肠鸣声异常清晰,连隔着老远的婢女都听清了。
“扑哧~”婢女一下就笑了,“还不动?再不吃都凉了。”
邬阑这才哦了一声,下得床了来,走到槛窗边坐下。只看了一眼食盒,顿觉舌底生津,也不顾什么礼仪,拿起筷子就开整。
邬贵妃做事就是妥当,邬阑边吃边想着,知道她没地蹭饭就给她送了过来,生怕冷了,还贴心的用小炉子煨着。
“你……待会儿回去,替我给姑母道声谢……”邬阑嘴里还没咽下就含混不清的说着。
婢女笑笑:“晓得了,你先吃,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一碗热腾腾的扁食,还加了些辣油,无比鲜香爽口,邬阑最后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喝完她额头也冒了一层汗出来。
婢女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吃完了又麻利的收拾起碗碟放到食盒里,准备待会提走。然后又为她重新斟了新茶奉上,这才坐下与她说话。
“阑司珍刚才,怕不是误会了我家娘娘的意思。”
邬阑手捧着茶,边喝边听她说,此时她心绪早已平稳了许多,虽是喝茶,但耳朵却在仔细聆听着。
“中宫皇后,几年前就搞过一次所谓‘宫壶肃清’,那时……其实在奴婢看来,是一次很不成功的整顿,整个后宫不但怨声载道,而且有好几个姐妹也因为那场肃清,而失了性命。”
邬阑闻言,颇为惊讶:“那时是因为什么要搞肃清?”
“唉……”婢女不禁叹了叹,“要说原因……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受了谁人的怂恿,突然就提出要整顿后宫,而且一不说原因,二不说须整顿哪里?直到宫正司的人和六局的尚宫们,连同皇后宫里的嬷嬷,将乾东、西五所,一并六尚局里外都翻了遍,还不肯罢休,还要求东西六宫自行内查,主动交出‘犯错’之人……”
婢女越说脸色越冷,而邬阑却越听越心惊:“那最后查到什么了?又到底是纠察什么错,要如此兴师动众?”
婢女冷笑一声:“婢子是不知道那些‘犯错’之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或者什么罪!这其中还包括很多低阶的嫔。”
“那……”邬阑更加惊讶:“陛下就没阻止吗?”
婢女嘴角勾起一抹笑:“陛下?”
“哦,”邬阑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有。”
婢女长长吐出一口气,缓了缓,继续道:“婢子说这些,也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提醒阑司珍,对于坤宁宫,要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