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两人跑远,放下了洒水壶。
爸爸在门口的信箱取了藤泽早报,看到我在换鞋,问道:“你为什么不陪你妈和乱步一起去晨跑呢?”
我解释:“妈妈不让我跟去,说是防止乱步胡闹。”
爸爸无奈地叹气:“唉,你妈对他太严厉了,嫌他孩子气太重。其实乱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我没有吭声,换好跑鞋后走了出去。
我的训练在早晨四点钟就结束了。在乱步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已经绕着湘南海岸线跑了很久了。
原本我的生活作息也没有这么变态。
只能怪我的前任老板。
他是我见过最任性的家伙,每晚临睡前都会突发奇想,提出一些让我想捏死他的要求。
有时是第二天早晨想用南岸的蓝冰来煮茶,有时是想要北岸的松果来点缀餐桌,更多的时候让我拿来松果和蓝冰,再放回原处。
总之,从那时候起,为了升职和加薪,我基本就没睡过懒觉了。
……
昨天的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早晨的空气潮湿而清爽。
道路两旁的树木湿答答的,在微熹的晨光中舒展着焕然一新的枝桠。
天空被掀开一角,从海平面的尽头掀出一点橘红,慢慢的,变成了多种多样、富有层次的红,像是画家不小心碰翻了暖色系的颜料,在画纸上尽情地晕染开来。
我悄悄地跟上了我妈和乱步。
乱步哭丧着脸,累得像条死狗,时不时还伸手捶两下自己的腰。
我妈远远地跑在他前面,还时不时回头吹两声哨子再喊:“乱步,利索点!利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