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紧张。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结婚的?

结婚半年了,我才发现我其实对自己的丈夫根本不了解,对他的想法也捉摸不透。

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确实很令我安心。即便再多不安的情绪,被他软乎乎又暖和的手握住时,好像瞬间就能平静下来了。

算了,等到晚上就知道了。

我边想边直起了腰,准备开始做垃圾分类,目光突然落在了冰箱上插着一支干枯粉花的瓶子上。

是那天在便利店,陀思执意要“送”我的那一瓶伏特加。

买回来之后,我一直没找到,后来知道被乱步拿来调酒,结果失败了,怕被我骂才藏了起来,并且在上面插了一支粉色的花,贴了一张纸条。

我没有生气,事实上我很少会生乱步的气。当时看到了纸条还为他的贴心而感动。

但现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多东西,只要除去表面的感动,就能细究表面以下的东西。

我喝伏特加从来都是什么都不兑,那浓烈又呛人的滋味能让我想起在俄罗斯度过的冬天。这是我从十几岁时就养成的习惯。

乱步从来不掺和家务,也知道我饮酒的习惯,为什么会突然要为我调酒呢?

一时心血来潮吗?但也没听他交了会调酒的朋友啊。

假如真和他说的一样,伏特加因为调酒失败,倒了,瓶子留着插花,那么瓶盖呢?

那几天我做垃圾分类时,根本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瓶盖。

我只要一想到这是陀思强制赠予的伏特加,再加上乱步的种种表现,就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瓶盖,圆圆的瓶盖。

我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但是到处都没找到瓶盖。我走进房间,连飘窗上都扒了一遍后,突然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