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蒋将军不用紧张,朕要和将军打个赌,如果朕能把这两个铜炉举起来,就赌将军也能成为雪夜袭蔡州的李愬!”
话音刚落,李晔一手拎起一只铜炉,慢走到大殿另一侧,拎起另一只铜炉,双手交叉向上一甩,轻轻抛至空中,又稳稳托举住。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丝压力。
蒋玄晖看的目瞪口呆,军中大力莽汉他也见了不少,可这是第一次见到九五之尊的皇上如此孔武威猛,想想以前自己以朱温驻朝廷特使的身份屡屡轻慢皇上,真是后怕不已。
皇上能容我活到今日,不是皇上心胸大度,就是八辈祖宗保佑!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告退离去。
出了大殿,迎风一吹,蒋玄晖才发现浑身上下已然湿透。
宣徽北院使兼皇城使王殷随后进入大殿,他的职务很关键,相当于清代的内务府总管兼领侍卫内大臣,整个皇城安危,他是第一责任人。
李晔以松松筋骨为由,又耍了一遍扔铜炉的游戏,作为暖场热身。
然后采取三步法,第一步,先肯定:“朕自驻跸洛阳以来,有赖王将军日夜守护,统筹调度饮食起居的应奉,朕很满意,如果服务考评满分是一百分,朕要给你评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第二步,再同化:“朕听说王将军在外地做官时,政事上有小失,家母责之,将军会立即取来杖责用的竹板给婢仆,自笞于家母面前!这让朕不禁想到,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本序中所述,君亲有疾不能疗之者,非忠孝也!”
第三步,指方向,“王将军的母亲,朕会安排人连夜从汴梁秘密接回,希望将军既能秉持恭侍母亲的人伦之孝,又能胸藏忠于君父的臣之本分!在大事大非面前,擦亮眼睛,既脚踏实地,看清脚下的路,又仰望星空,找准人生的方向!”
王殷心头一热,握紧双拳,拜谢离去。
李晔望着王殷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心中略一盘算,唤来了千牛卫指挥使赵敬,轻声耳语一番。
赵敬听后噗呲一乐:“末将那里有过命的兄弟,马上去办!请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