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沮丧地说道:“去南洋的八条船全翻海里了,人和货全交代了,不卖 就活不下去了。”

商澜看看商云彦,见后者微微颔首,她便放了心。

院子的形状不太规则,大体三进,旁边还有个小跨院。

房子八成新,不用换顶,窗户和门的材质和款式都不错,重新油漆便可。

商澜走了一遍,感觉环境不错,但作为饭店来讲,房间不够阔达敞亮。

“房间有些黑,如果有……”她顿了一下,“琉璃窗 就好了。”

商云彦道:“琉璃虽透明,却极难得,不可能做成窗户。”

商澜翻了翻脑子里的存货。

她在穿过来前不久,处理过一桩与玻璃有关的案子,隐约记得一些原材料的配比,如果能研究出来……

兄妹俩告辞范员外,上了马车。

商云彦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商澜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道:“居家和店面到底不同,稍微逼仄了些,如果没有别的选择,也能凑合。”

商云彦被她气笑了,“你知道这个院子多少银钱吗?”

商澜当然不知道,“多少钱?”

商云彦道:“两万两。”

这还不算改造和装修的钱!

商澜咋了咋舌,“不在街面上居然也这么贵,是因为临河吗?”院子的后面有个小花园,可看河景,风景优美。

商云彦道:“对, 就是因为临河。”

商澜撕下写好的纸条,“这是做琉璃的方子,父亲可以找烧窑的试试,需要最高温度,估计有点难,所以结果我不保证。大哥既不要问我从哪里得来的,也不要告诉旁人这是我给你的,好吗?”

商云彦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考虑到转轮枪的事,又很快 就恢复了平静,“好,都依你,我跟父亲商量着办,这院子……”

商澜点点头,“酒香不怕巷子深, 就它吧。”

……

回到六扇门,商澜坐上自已的马车,马不停蹄地去了南城。

“大小姐,到了。”老梁把马车停在罗锅桥前。

商澜跳下马车。

罗锅桥不长,桥下溪水清冽,尽管天气寒凉,但还是有几个妇女在溪水中洗衣,“砰砰”的敲打声不断,听多了有些

恼人。

桥下有几块平整的大石,管红便是在这里,默默地看着溪水,一坐 就是大半天。

七八岁的心理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太小,狗子尚且能够体会人类的喜怒哀乐,管红又何尝感知不到呢?

她大概苦闷极了,才会避到这里,享受短暂的宁静吧。

“唉……”商澜叹出肺腑中的浊气,从桥上下来,去了溪水边。

“大嫂,洗衣裳呐,手不凉吗?”她朝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