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屏幕前,男子正静静沉睡,身体上被连接各种各样的管子用于维持肌体的生命力,不至于让仅有的成果枯萎。
唯一的缺憾吗?
贺崇看着手舞足蹈完正擦着汗的研究员,笑了起来“大脑活动趋于缓慢?这还成功?这不是要脑死的节奏吗?”
死寂一般的沉默。
得到自家上司默许的目光后,贺崇站起身,走到了屏幕前,手执激光笔,用红点在屏幕中沉睡男子的胸膛上划了一个不大的圈,懒懒散散道
“我建议,如果一旦陷入脑死,无论心脏是否停止跳动,都立刻给予实验体安乐死。”
贺崇离开会场的时候,门被砸的咣咣响。
脑死在现有的法律条例中,并不是明确的死亡,甚至部分脑死病人,是无法申请到安乐死的。一个实验体如果脑死的话,最可能的应该是被作为活体解剖吧……还真是有趣。
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意气用事的贺崇了。
坐在前排的男人挥了挥手,制止了逐渐偏移中心的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块巨大的屏幕上。
屏幕中的人丝毫感知不到来自外界的危机。
韩焕像是死去了一般,躺在一片白色中,上身被特殊的支架抬起,手上还有实验时针孔注射的痕迹。他的脊梁被不明材质的粗管子穿透了,从加厚的玻璃窗外往里看,能看见粘稠的猩红液体从管子里缓慢地流动着。
实验体太过珍贵,维持他的生命体征成了基地一项重大的任务。
对贺崇也好,对研究员也好,甚至对于九局的高层们来说,接下来的每一天的时间都可以用漫长来形容。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韩焕丝毫没有苏醒的痕迹。
他听不见,看不到,只能在一个长久的梦境里不断地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