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早晨来看他,也被神志不清的父亲抓伤脸和手,这样下去,我不知他能坚持多久。”

清香的红茶热气慢悠悠描摹着温辞清隽的眉眼,笼着淡淡的水汽,平添忧伤。

秦宁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伯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定能挺过来,你所要做的,只有为他找更好的医护与治疗。”

他放下手时,温辞顺势靠近几分,“阿宁,谢谢你。”

温辞如画般的眉眼正温柔凝视秦宁,眼梢带笑,“我能再来看你么?”

秦宁点头,“当然可以,欢迎你随时过来。”

温辞眉眼浅弯,情不自禁的去握秦宁的手。

嗙——

身后的阳台落地窗发出响音,动静很大,令人无法忽视。

秦宁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悄然避开温辞的动作。

见状,温辞眉眼间有几分落寞。

秦宁转头去看声音来处,就看季应闲双臂撑在二楼护栏上,冒出一个头,正咧嘴朝他笑。

接着,他一个借力,猛地撑身翻上来,不紧不慢地坐下护栏,手里颠着什么橡胶颗粒。

而刚才打在阳台落地窗的,十之八·九是他手里那玩意儿。

秦宁:“……”

温辞也看向阳台,见身着休闲装的季应闲正坐在护栏上,朝他挑衅一笑,两人视线交汇,季应闲明显眼神阴沉下来。

温辞冲他温和一笑。

季应闲脸色更加难看了。

可他不能进去讨秦宁不喜,要是温辞那黑莲花敢碰秦宁一根头发,回头就把他手掰断。

秦宁见季应闲没遮没挡的悬空坐着,不禁有些不悦,尽管这是二楼,做这些动作,同样很危险。

他起身推开玻璃门,季应闲眉眼飞扬的注视他。

“宁宁。”

秦宁拧眉,语气冷淡道:“你知道这多危险么?”

季应闲长腿放下来,笑意不减,“我知道,但我想见你。”

他心说,再危险的他也干过,徒手攀上二楼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秦宁脸颊微红,“那也不能直接翻上来,万一不注意……”

“我不进来,难道要看温辞那个黑莲花占你便宜?他丫的刚才都想亲你,还想牵你手!我不来,你真要给他亲?”

季应闲越想眼神越冷,满眸戾气,像恨不得立马去把温辞的手打折,好让他最辈子都没法再朝秦宁伸手。

秦宁哪知道把他关门外,他思维发散能脑补这么多。

“你想多了,温辞并没有你说的那些举动。”

“老子都看见了!”

季应闲气得瞪直眼,抬头去看室内,却是一愣。

秦宁疑惑转头,见客厅内已经没有温辞的身影。

汪海欲言又止说:“温先生他……走了。”

走时神色落寞得叫人心疼,脚步在出门口,还趔趄了半步。

这话他没说出来,主要怕被季少拳头揍成猪头。

但秦宁还是从汪海表情看出来,温辞离开时,必定心情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