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 是陈娇的大本营,那里有一干她亲自培养的人。还有绿儿看着,这么些年,绿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堂邑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了。她聪明,机灵, 胆大心细, 经过一番培养后, 已是一方管事了。

去年,胡慎去了洛阳跟桑家洽谈合作事宜,很是顺利。对洛阳的一番考察后, 胡慎 * 来信想要将一些产业拓展到洛阳。洛阳是大汉除长安城外的第一大都,距离长安不到千里,寻好马一天左右就能到。

陈娇同意了胡慎的建议,并全权让他处理此事。到现在,除了与桑家合作的绿茶,陶瓷产业,胡慎已在洛阳开了北京饭店分店。一年的时间,已一举成为洛阳最大的饭庄。

去年,淳于月的药铺-百草堂也办起来了,那丫头有了百草堂后,更是忙得脚不粘地。百草堂除了可以帮人看病,最主要是售卖,各类针对头疼脑热的药剂。千百年来,从没有药铺这么做过,这个时代,医药不显,更被贵族垄断。穷人得了病,只能熬。

百草堂的药剂售价便宜,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只是这样一来,百草堂每出产一批药剂都会很快卖完,供不应求。淳于月与陈娇商量过,即便如此,也绝不能提高售价。毕竟,售卖药剂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一些看不起病的平民百姓。

百草堂还有一大特色,嫩肤膏。一经问世,就受到了长安贵族女性的追捧。每次出的货,甚至都不用上架,就被一些贵妇人订走了。嫩肤膏售价都高得离谱,但架不住长安贵族有钱。

陈娇清点了下脑子里的货存,是不是该弄点娱乐性的产业了?这时代的娱乐活动真的太少了,男人还好,可以骑马射箭,到处去浪。女人就惨了,虽没有后世古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有诸多约束的。

尤其是像她现在这般,被关在后宅里,无所事事,人都快要发霉了。陈娇一口一口很快吃完了一个冰凉的香瓜,伸手往冰鉴里,准备再拿一个。被安生挡住了。

“殿下,您本体寒,这冰凉物件,不可多食。”安生将冰鉴移到距离陈娇远一些的地方,规劝道。

“知道啦,我就吃了这么一小个。”陈娇讪讪摸了摸鼻子。

这一年多,刘彻的后院依旧只有陈娇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深情如斯,她是这大汉最幸福的女人。每每听到,陈娇都只是羞涩地笑笑。景帝身体越发不好了,作为太子的刘彻越来越忙,最近几月陈娇甚至连见他一面都难。唯一庆幸的是,刘彻说到做到,没有勉强她,一直纵容着她。

这一年,陈娇过得懒散而堕落。除了按时去给大佬们请安,就窝在东明殿里,不是看杂书,就是睡懒觉。开始她还记得要去讨好刘彻,后来,一两次懈怠后,看刘彻也不在意,便懈怠再懈怠,慢慢干脆就懈怠成常态了。

好几次,刘彻都捏着陈娇的鼻子,取笑道,“娇娇哦,真是只猪。”这个时候,陈娇总是能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殿下,名字叫彘的,可不是我哦。”气得刘彻,抓住她,又啃又咬好半天才解气。

想到昨夜,刘彻气血翻腾得厉害,差点将她当成办了。要不是她机灵一动,拿起案头的水杯,泼了刘 * 彻一脸。才让那只发了qing的狼,冷静了些。

近来,刘彻失控的频率越来越高,特别是刘彻那双狼眼里冒着的绿光,让陈娇不寒而栗。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多久了。心中焦躁不安。她怕,一旦失守,就会一溃千里,重蹈梦中阿娇的覆辙,万劫不复。

吃过午食,又到了去椒房殿与王皇后联络感情的时间了。陈娇并没有妄想,要与王皇后发展出什么深厚的婆媳情,只是希望能有个过得去的关系。至少,不要成为敌人。虽说婆媳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但敌人还是能少就少一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