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当夜仍然好眠,衣衫乱开些许。

他睡醒,慵懒地将一旁的瓷盆收进掌心,见到血液都被吸收了,唇边即刻展露一抹笑意。

他摸了摸菌柄:“乖。”

萧猊每日会空出一段闲暇时间,什么都不坐,与小灵芝静静地单独相处。

他与灵芝或观落雪,或赏梅,又或萧猊拿出一本市井上时下最受欢迎的话本子念故事,温声轻语,柔情四溢。

他们似乎回到雾清山,男人正如洞府里的萧君迁那样温柔体贴。

此刻萧猊目光怜爱,似乎真的从只剩菌柄的小灵芝身上看出几分乖巧之意。

他心情甚悦,衣衫未系,索性取出刀刃,无视上面的未合愈的伤痕,又下了一刀,权当给小灵芝加餐。

刘总管在门外候着送水,进来时发现太师衣前渗出的些许血渍,又瞧见小灵芝瓷盆里浮起的血珠,心下骇然。

“太师!”

萧猊唇角扬起:“无妨,它能喝我就多喂一点。”

刘总管双膝跪地,垂首贴在地上,热泪不已。

“您、您这是何苦,为何要这般做……”

萧猊目光淡淡,似乎不为所动。

他看见一滴血珠渐渐被吸收了,方才开口。

“不必大惊小怪,灵稚当日救我,便是取了心头血解除我体内禅心飘雪的余毒,刘总管,你觉得为何。”

刘总管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