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赶着回去养灵芝。”

意思便是让暗卫留个活口即可,其他的杀快点。

还有一点,不要弄脏轿辇,萧太师生性好洁,若让半点血腥沫子弄脏了轿辇,这群暗卫也是要罚一罚的。

静思院,萧猊慢条斯理地浴身,淡香萦绕。

他随意披上雾青色轻衫,襟带松垮,玉簪半落,微湿的乌发顺顺在脊背,清雅又疏懒,漆黑如墨的眸子眼也不眨地注视掌心逗弄的小灵芝。

灵芝伞盖红的部分愈红,似乎又长大一圈。

“馋嘴。”

他轻哂,眼底闪过自豪满足的色彩。

萧猊取出薄如蝉翼的刀刃,刀刺进心口时薄唇渐渐苍白。

他目光柔和,依然停在灵芝饱满的伞盖上,手腕注入刀柄的力道更深。

乌发侧落在脸庞,萧猊轻抿弯起的唇角,温柔的目色闪烁着几分不耐与恍惚。

他已经没有太多血喂给小灵芝了,刀尖几乎就要碰到心脏,渗出的血液不若最初那般温热汹涌。

萧猊白着脸将凝聚在指尖的血液慢慢朝灵芝菌柄的边缘滴入,望见血珠都渗进土里让它吸收了,方才挑开止血粉的瓷罐,往疤痕遍布的心口抖上粉末。

萧猊等待血止,和灵芝静静相处片刻,最后拿起一旁温凉的滋补药汤服下。

长久累积的失血使得萧猊今夜反应甚重,身上的虚汗不止。

他睡得早些,半梦半醒间,心口叠加的数道刀伤,似乎在此刻要报复他一般,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