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的唇又渗出了血,连同下颌都被染红了。

萧猊内心又凉又惊,他低沉道:“冷静些,我不看你。”

眸光惶恐的少年将被褥当成了他的溺水浮木,整张脸蛋死死埋紧被褥当中,仅露出丁点儿被乌发遮住的细长后颈。

他浑浑噩噩的,顾不上嘴唇要出来的血弄脏了被褥,只想藏起来,不让……不让……

灵稚身子一抖,不让眼前的人看到。

萧猊揉了揉眉心,话是对外头说的:“有没有办法止住他唇角的血。”

灵稚出来后变得极为脆弱,唇轻轻一咬就会破皮渗血。就连他方才握住的手腕子,分明没用几分力气,腕子的肌肤就红得触目惊心,灵稚还会喊疼。

萧猊哪里还敢再碰他,只好隔着被褥轻轻地拥了拥。

时辰过了不久,刘总管端着煎熬的药汤进来。

乌木漆润的端盘上,除去汤药,还放一个圆圆的白瓷玉碟。

碟子内摆着精致可口的水晶云片糕,万一小公子汤药怕苦,能含一片水晶云片糕缓解症状。

刘总管做事稳妥,已用凉水浸在药杯子下,此刻温度适宜,正好入口。

萧猊试图扶起灵稚,想喂他喝汤药。

灵稚不合作,反倒朝里头钻得更深。

刘总管两耳不闻任何事,专心托举药盘。

饶是如此,不免听到他们主子,太师府随便一句话就能定下任何人生死的主子,正柔声地哄少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