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被几层被褥裹身,汗珠密集滚落,仍冷得发颤。
萧猊哑声道:“往屋里添上火炉。”
梅若白摇头:“不可,炉火干燥,时下炎热,烧炉火容易燥火攻心,让他再多捂些时辰。”
萧猊眼里只有帘后的少年:“他很冷。”
梅若白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紧了紧,低声道:“若太师有怜香惜玉的心,早些时候都做什么了。”
灵稚那日与他在竹林吹风闲谈,又去药园逛了许久。
灵稚虽安静内敛些,却不失少年人的心性,纯洁活泼,教他对症搭配药方,他就算说错被梅若白指出后也笑得脸颊红红,没有丝毫羞恼之意。
品行气性如此纯善美好的人,因为萧猊变成此刻这般模样。
萧猊沉默,梅若白亦不语。
刘总管候在门外,曲手轻扣,低声道:“主子,马车候在门外多时。”
萧猊今日需上早朝,若在平时他随意拉一个缘由推了即可。
他捏了捏眉宇,离开前又隔着帘幔看了几眼灵稚,吩咐刘总管时刻注意静思院的动向。
梅若白等萧猊离开,才倾身靠近昏睡的少年。
小奴才不久前才为灵稚擦过脸上的汗,被褥一捂,过不了一刻钟汗又跑了出来。
梅若白取出一块白色丝质的绸布,认真从灵稚的眉眼沿着脸颊擦拭。
小奴才见状,忙从小凳旁爬起来:“梅大夫,伺候公子的事让小的来吧。”
梅若白抬手拦了拦:“无妨,我与他虽无血缘,却一见如故,亲如兄弟,你没瞧见他方才见了我,脸色都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