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是你让人这么说的,对不对啊。”
萧猊有口难言,沉默地认下了。
毕竟他要贺柒把他的伤夸大化,私心想让灵稚对他愧疚,别忘记自己,无论过程如何,这道命令是他让贺柒执行的。
萧猊低声:“是我不对。”
又说:“莫要生气。”
灵稚懒得看萧猊,一副不与他计较的神色。
掌柜带着小厮送来热水和食物,灵稚弯腰,发现自己湿了大半的鞋袜被萧猊放到另外一头,他用脚往萧猊的小腿轻轻踢了一下,萧猊道:“你身上湿,先简单浴洗一番,吃点热食填腹。”
灵稚指着另一头:“我的鞋。”
萧猊声音低了低:“已经湿了,我让人送双干净的过来。”
萧猊想把灵稚这身灰扑扑又湿掉的衣物都换了。
“燕都雪厚,你返程需要十几日,这时候要多注意保暖,莫要在途中生病。”
灵稚咽下嘴边的话。
从雾清山上燕都城的十六日的确不容易,他们赶着路程,沿途几乎没下过车,成日以干粮就着清水饱腹,干粮吃多了,灵稚嘴巴里都起了火泡。
萧猊兀自走到屏风后:“我不看你,趁水还热,先洗一洗好吗?”
灵稚看见萧猊那身华贵的宴服下摆都是湿的,不知道这人在雪地里走了多久。
他垂眸,闷闷地将手指曲在膝盖抓空。
半晌,解去衣物窸窣的动静自屏风后方响起,萧猊神色这时才带了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