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伤口再继续恶化,他担心萧猊失血过多撑不过几日。

萧猊那道从背后击穿至前身的伤最严重,灵稚捣碎药草重新往这处伤敷药,一边敷一边压下眼底准备冒出来的水豆子。

短暂又漫长的四日,灵稚整整几日不言不语,醒了以后不是寸步不离地照看萧猊,就是到附近的山采集药草。

这日他回到山洞,照常先检查萧猊的口鼻,探寻气息。

萧猊没有清醒的迹象,灵稚有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闭上眼,再起来时就摸不到这人的脉门。

他双手搓了搓绷得僵硬麻木的脸,拿起一枚果子捏碎了,将溢出的汁水挤在萧猊唇边。

浪费了三枚果子,灵稚把剩下的往嘴巴送,自己咬了咬,手指掐在萧猊下颌两旁,俯身,唇贴在萧猊唇上,用舌尖抵推果水果肉。

他睁大乌黑湿润的眼直勾勾盯着萧猊看,毫无半分旖旎之色,一心想让萧猊多少能吃进些东西。

灵稚很怕萧猊就这么死了,受伤而死,又或饿死。

他痛苦地合上溢出泪珠的眼睫,握紧萧猊的手腕。

如果萧猊没有背着他自己洑水离开,兴许就不会遭受重伤。

第七日。

萧猊身上的一半伤口开始结痂愈合,几道大伤口炎症消退,反复折磨萧猊几日的烧热也退下了。

灵稚悬高七日的心缓缓松了松,他摸了一下对方消瘦且下巴长满胡茬的脸,再看身上包扎起来大大小小的地方。

萧猊的身躯宛若一块碎开的破布。

灵稚嘴角抿起的弧度涌出苦涩。

“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