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涩地挤出一句话。

第八日,萧猊未醒。

第九日,萧猊未醒。

当夜,灵稚的状态疲累虚弱,思绪紧绷麻木。

他拖着倦怠的身子魂不守舍地靠在木板一侧铺开的草堆上,实在太疲累了,方才闭眼睡觉。

刚阖眼,噩梦的深渊又拖上他沉沉地坠落。

灵稚浑身冷汗,他紧握萧猊的手腕,惊慌地发现无论他怎么触摸,都摸不到萧猊的脉象。

他慌乱无措,干涩的眼角有一串晶莹的湿润顺着鬓角滚滚滑落。

恐惧犹如巨石压得他全身颤抖,手脚抽搐。

直到有一股温和的力气,似乎十分有耐性地一点一点安抚灵稚的颤抖不止的身子,缠上他的手指,展开他捏紧的拳头。

灵稚宛若一只被人剥开的虾米,他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鼻息瞬间涌进一股浅浅的,淡凉的气息。

蓦然间他睁大胀痛濡湿的眼睫。

萧猊正艰难地撑起满胸满背伤口的身躯,待安抚好灵稚,此刻对上那双乌黑茫然的眼,顿觉心口发紧,轻轻握住灵稚的手腕。

萧猊嗓音嘶哑,问道: “是不是做了噩梦,莫言害怕。”

灵稚呆呆眨了眨眼睛,几颗泪顿时落下。

唇轻颤嗫嚅,半晌,他才带着怀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