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灵稚瓮声地说了一句:“萧猊,你也上来睡吧……”

萧猊怎可对灵稚说不?

他在灵稚面前是君子亦非君子,应得倒是干脆,灵稚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情况就变成两人共枕而眠,这两日灵稚都是和萧猊一人躺一边睡的。

床板空间有限,时常等灵稚睁眼时,只见萧猊侧身正对他入眠,而他霸占了床上一大半的位置不说,连萧猊怀里的位置也占了去。

傍晚时分山色迷离,灵稚贴在萧猊的胳膊上呆呆出神。

他悄悄挪开热烘烘的脸,顺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对方问:“休息得可好?”

灵稚支吾,萧猊淡笑:“我的胳膊倒有些发麻。”

灵稚弯腰穿鞋,闻言,脸颊充血似的迅速蔓延了一层绯红。

察觉萧猊的视线一直落在身后,灵稚急急忙忙走向外边,边走边说:“你别看我了。”

他没见过萧猊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貌若俊雅谪仙,行为举止却非如此。

灵稚停在洞口,扭头看着神色疏懒倚在木板上的男人,那人的目光又如有实质的追在他身上,他憋着红脸,清秀的眉一挑,拔高声音道:“都叫你别看我了——”

说萧猊守礼克制,眼神却不离他身。哪有人会一直盯着人看的?

灵稚跑到洞口让用木柴和干草垒砌的台子上,他盘腿而坐,坐立不安,并起双膝用胳膊抱起来,耳朵和脸呈出一片红。

他懊恼地望着远方的火烧云,祈祷萧猊不要跟出来。

萧猊是个带伤的病人,灵稚此时却如洪水猛兽般躲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