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纯记得禅院家本家位于京都,而她目前刻意将《月刊文学》的销售范围控制在关东,应该不至于过早惊动京都的禅院家。更何况五条悟应该会设法打掩护才对。

这家伙现在突然跑到东京来,是为了找她麻烦吗?

花梨纯僵硬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正拼命地思考着。但就在这时候,禅院直哉却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了一旁的书架。

……咦?没注意到她?

看着禅院直哉背对着自己,花梨纯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条悟的“无限”。

咒术,是目前的花梨纯无法理解的力量。五条悟曾经告诉过她,并非所有的咒术师都使用一样的力量,在咒力之上的运用方法“术式”因人而异。因此,每一场涉及术式的咒术战都不是能够事先预测的战斗,敌人的术式有可能远远超乎想像。

“普通人是没办法和术师对抗的。所以如果遇到禅院家的人,就设法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逃跑吧。”说这句话时,白发墨镜少年的语调少有地从玩世不恭变得郑重了起来。他对花梨纯告诫道:“不要直直盯着他们看,跑得越远越好,然后立刻联系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想到这里,花梨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准备不动声色地离开。

但下一秒,她看见禅院直哉站在书架前,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一本《月刊文学》。

看见《月刊文学》被禅院直哉拿在手中的那一瞬间,一切的犹豫都从花梨纯心中消失了。

那是她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的东西。因为它被禅院直哉拿在手里了,所以就算对方是拥有她所不理解的力量的咒术师也好,是禅院家的人也罢,她也不能后退一步。

《月刊文学》是改变她人生的关键,而她,也必须尽全力保护《月刊文学》。因为保护《月刊文学》,不仅仅是保护她自己,也是保护出版社的老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