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想,没有咒力的他出生在“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紧握的手掌越渐收紧,血腥气随着撕裂的伤口蔓延至整个“帐”内,不甘的怒火在一双绿瞳中激烈燃烧。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或许根本无法成为术师,无法被禅院任何一个人接纳。

眼看火焰即将燃烧殆尽,剩下眼底无望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触感忽然闯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住,隔绝了一切的黑暗和冰冷,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禅院甚尔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春日里温暖的太阳。

心底的绝望突然在这一刻碎裂,他想起来了,在禅院里,始终还有一个存在接纳着他。

他是“废物”,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鹿伏兎砂糖紧张兮兮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黑发正太,明显的血腥味让她心脏发闷。

怎么又受伤了啊!

明明身上的过敏都还没有消退,现在倒好,又添了新伤口。

生气地伸出手,她开始在小孩的背上写写画画,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来。

“你是笨蛋吗?怎么又受伤了?”

“再这样下去,我存的医药箱都不够用了...”

甚尔的背脊很消瘦,写起来磕磕绊绊,手感一点也不好。

鹿伏兎砂糖越划越心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呜呜,她可怜的崽啊!

禅院甚尔没有想到他分分钟多个了“妈”,下意识辨别着在他背后划动的字迹。但无奈动作太快太乱,他也没明白她在写什么,不过似乎是在生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