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动作下来,水母阴姬定定地看了李宓一眼,方才低头斟茶,语调中却带了些许亲昵与感慨:“你同你娘,倒很不一样。”

“前辈与我娘亲……”剩下的话,李宓却不敢再说,凭她直觉,将未尽之语吞入腹中。

似乎想起了往事,水母阴姬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情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似怀念,又似惆怅。

水母阴姬递了一盏茶给李宓,并未回答与她娘亲的关系,反而问道:“你可知,你为何单名一个宓字?”

不待李宓回答,她居然笑了笑,语调中含着隐晦的畅快:“绮菲她说,宓曾经是位极美的水。神。的。名字,希望你,亦能如水一般,柔和且坚韧。”

原本李宓的回答已经到了喉头,听水母阴姬此番论调,实不好扫兴,只得作罢,心下再次佩服娘亲的胡诌能力。

忆及当年,水母阴姬不由心驰神往,脸上泛出少女般的别样神色,李宓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室内安静下来,李宓又冷又困,低着头撑着脸,小鸡啄米般点起头,过了须臾,似乎被人摸了摸脑袋。

“恩?”

室外嘈杂声渐起,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李宓微睁开眼,细细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环视一圈,室内除了她,已空无一人。

桌上的两杯热茶还冒着水气,水母阴姬已不见踪影,只留了一块神水宫的令牌,其下压了一张笺纸。

若有困难,可来神水宫求援。——大姨阴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