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弘昀对于雍正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早夭的孩子罢了。

他曾此前在上一世公务多于俗事,对于不是继承人的儿子也只是寻常,最多在他们额娘处用膳的时候,碰上了便问上一两句。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今硕果仅存的两个儿子中,竟然有一个是这副性子。

竟然好端端的学习了女子在后宅之中,那股子争宠媚上之态。

玲珑虽然心中皱眉,可也知道孩子不是一天变坏的,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变好,便也只当没有听到,摸了摸两人的大脑袋:

“好了,不必争这些,皇阿玛如今年纪还不大,能听得清。

衣服已经让人拿过来了,你们便去让下人伺候着,换了吧。”

玲珑说着,便将两人打发走了。

只是如今瞧着这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是刻不容缓。

毕竟任尔才高八斗,可若品性不端,也是枉然。

胤祥在一旁坐着,看到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这是四哥的孩子,还是让四哥自己去头疼吧!

等到衣服来了,他便拿了一件,自己就闪人了。

玲珑催着两人去换了衣裳后,这也跟着苏培盛去了寝殿,换了一身常服。

而玲珑。这边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出宫事宜的时候,一众大臣们却是勤劳的到达了自己当差的衙门。

昨日有玲珑的第一条政令,让他们有些人心中浮想联翩,想做这第一人却又不愿做着出头的椽子,这会儿彼此还在衙门里试探着同僚。

毕竟,玲珑仿着商鞅的立木为信给出来的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喜欢讲究中庸之道,可是在超乎寻常的利益面前,中庸算什么?

吃到肚子里,加诸身上得荣耀,那才是真的!

可是,这第一人也不好当啊!

第一人意味着万般荣辱加深,更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把此人当做异类,稍有行差踏错那便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在这样的选择面

前,有不少人都犹豫了,而这些玲珑对此很有耐心,毕竟掌握主动权的是他。

而在千步廊的东宫墙边的吏部官署里,陈廷敬昨天生生压抑住自己想要痛斥皇上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后,又任劳任怨的替玲珑写好了榜文。

毕竟皇上说的那些再怎么不着调,自己答应的事还是要做好。

就在陈廷敬准备将自己写好的榜文呈上去的时候,工部尚书王鸿绪这才踱着八字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中堂,忙着呢?”

陈廷敬看王鸿绪进来后,连忙起身相迎:

“王大人,稀客稀客!快请坐,来人,上茶!”

王鸿绪于书法一道有所大成,而陈廷敬也对此一道颇为喜爱,只可惜天资稍逊,也只能抱憾,可却对王鸿绪有些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