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加快着脚步出门,随口道:“你且进去帮我照看他片刻,我去前面请医者过来再瞧一瞧。”

待钟瑜带了医者回来,钟紫蔓已经在屋里了,她立在谢琰的床边,低垂着小脑袋时不时的抽泣着,见他们回来,伸手在脸一抹,道:“姐姐刚走,谢公子又咳了好久,我见屋内有水本想给他喝一些,只是、只是他不肯让我靠近,方才咳的狠了,好像、好像晕了过去。”

钟瑜又惊又急,应了一声,赶忙请了医者上前。

床上的谢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医者探了脉相,好一会儿才道:“探花郎这是大病未愈又兼急火攻心,不过这脉相上看眼下倒也无甚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切记,莫要再大悲大喜,探花郎如今身子虚受不住,现下便让他好好歇上一会儿吧。”

钟瑜谢过医者,便带着钟紫蔓出了门。

“医者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日……只怕哥哥不能见你了,你改日再来吧。”

钟紫蔓红着眼圈,憋着鼻间的酸意,点了点头,虽是恋恋不舍的,依旧跟着钟瑜走出了大门。

送走了钟紫蔓,钟瑜在门边发了好一会儿呆。

也不知道她和钟紫蔓说的话,谢琰听到了没有。

回房的路上钟瑜远远的瞧见园子里立着一男一女,男子伸手给女子发间插了一支簪子,两人对视良久,男子才道了别离去。

小丫头脸上带着笑意,满怀心事的走出了园子,快行到钟瑜身边了才瞧见她,惊了一跳,道:“小姐!”

钟瑜满脸的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最后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打趣着道:“这是魂都不知道丢在哪了,走在路上都不看路。”

月圆脸上红了一下,伸手下意识去捂着那支簪子,道:“小姐你不是总说我眼神不好嘛,我就没看着呗。”

钟瑜朝她眨眨眼,道:“你和小包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月圆一跺脚,拧过身子不看她,道:“哪有什么事啊,小姐,你、你瞎猜。”

“谁信啊,人家都送你定情信物了,非说我瞎猜,你自己说话都底气不足。”

月圆歪着小脸,嘴硬着道:“那是鸿平哥哥的谢礼,不是定情信物。”

钟瑜脸上笑意更浓,满脸的不信,道:“都鸿平哥哥了,还说不是定情信物。”

“那不是从小就这么叫的嘛,至于这簪子,是鸿平哥哥让我帮了些忙,是他给我的谢礼。”

钟瑜嗯的一声抻得老长,琢磨着道:“小包子是咱们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品性是差不了的,哥哥现在是探花郎了,他跟着哥哥,将来前途想来也不是问题。”

说着她撞了撞月圆的胳膊,笑道:“哎,我看这事行。”

月圆哼唧着道:“小姐惯会打趣人,我不理你了。”

说完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