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两人照常寻了农户落脚,这一户是对中年夫妻,两口子的儿子在镇里读书,两人便留在田间务农。

傍晚的时候妇人过来送了晚膳,钟瑜午时在山林间食了些野果,那果子酸酸的极为开胃,因而贪多食了好些个,这会儿胃里正难受,一闻这晚膳的味道便有些反酸。

那妇人打量着她这模样,将手中盘子放置到了一边,瞪着眼睛对着她猛瞧,犹豫着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钟瑜摇摇头,回身饮了口水,将胃中的一阵阵不适压下,才道:“胃中有些不适,许是吃坏了。”

那妇人看了看屋内坐着的男子,又看了看钟瑜,嘴角上带了抹笑意,哎呦一声,道:“娘子,你莫不是有喜了吧?”

钟瑜面上一阵黑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喜啊?

那妇人哪里知晓两人的事,只觉得小夫妻正是年轻,这小娘子样貌极俊,做夫君的自是疼爱些。如今小娘子犯恶心,自己的猜测保准没错。

钟瑜猛摇头,面上红着,结结巴巴的道:“哎,不是,您误会了,我没有……”

妇人满面的笑意,以为这娘子是头一遭遇喜,一把拉过她,道:“这有什么害臊的呀,是喜事啊。娘子是头一次有孕吧,一会儿我让我们村里的村医过来帮你瞧瞧,你在这歇几天再上路吧。”

说着,妇人便想拉着钟瑜进屋,去和屋里的男子道喜去。

钟瑜尴尬无比,自然不肯跟着走,一阵手足无措之后,终是想到了说辞,面红着道:“我这月来了月事的,当真不是、不是有喜了……”

那妇人这才信了,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这乡下的婆子鲁莽了,娘子你别见怪。”

钟瑜心知她也是热心肠,便道:“无妨。”

妇人许是怕钟瑜失落,又安慰道:“娘子不用急,我瞧你男人和你都还年轻,想是加把劲,没几日便能怀上的。”

钟瑜满面的红还没散,这会儿又添了新红,尴尬的瞄了屋里一眼,也不知里面的人听没听见,便连推带拉的将那爱说话的妇人送了出去。

回身进了屋,付久珩这时已经摘下了面巾,将菜食端过去放在了桌上,见钟瑜进门,道:“坐下吃饭吧。”

钟瑜胃里还难受着,便道:“你先吃吧,我有些吃不下。”

付久珩却伸手拉她坐过来,一张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道:“吃不下便少用些清淡的,毕竟你不吃,你腹中我的孩儿还要吃不是?”

钟瑜一听,脸上一热,气恼的跺脚,朝他手臂使劲拧了一下,恨恨的道:“你也打趣我!”

这一下可是下了狠手的,付久珩被拧得“嘶”了一声,却依旧是笑着道:“我觉着人家说的挺对,我得加把劲,早日让你怀上。”

钟瑜剜了他一眼,这会儿一眼也不想瞧见这个不要脸的,干脆转身出了屋子到院子里透会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