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年,福永和福芝闹着玩的,你怎么用树棍打他?”

张福年顶了回去,“我也和福永闹着玩的,我妹妹才三岁,福永比我还大两岁呢,怕什么。”

正在拉车的张守银差点笑出声,真是不要脸,你儿子这样黑心,你说闹着玩呢的,人家还手就说人家不该。

张守树气的咬牙,这个小砍头的,先让你得意一阵子,早晚我要收拾你!

张福年根本不理他,你想收拾我?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吧。

张福年知道,要不了多久,张守树就要死了。张守树死了之后,张福永变得更加阴险狡诈,每天就喜欢害人,哪怕自己得不到好处,也要害人,简直和他爸张守树一模一样!

到了张湾后,张守树准备先自己先回去,张福年叫住了他,“二伯,福永把我妹妹伤了,他现在连面也不露了?他要给我妹妹道歉!”

张守树一噎,“哪有当哥的给妹妹道歉的!”

张福年哼了一声,“福永这样哪里还配叫哥,我才是福芝的哥。我爸不在我当家,我要求张福永来给我妹妹道歉!二伯你要是偏袒,我就把张福永做的事和你们的偏袒事儿捅出去,不知道外人要怎么传呢。”

张守树现在对于家里烂糟糟的名声很是担心,被张福年这样一说,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也担心外人知道了他几个儿子以后不好说亲,但他也没有直接答应张福年,“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主?”

说完,他转身回家了。

张守银把张福秀姐妹送到了家门口,并嘱咐张福年,“福年,道歉的事儿,你去找你守金二叔,到时候我们都过来,当着大家的面道歉,再给些赔偿,不然以后谁都能用门槛砸小孩了,这次没事,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有事!”

张福年点头,并对张守银表示感谢。

张守银摆摆手,“小事,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到公社吃了顿油盐大的面条呢。你们好生照顾福芝,我去把车还给小队。”

张福芝在车上已经睡着了,张福秀小心地把妹妹放在了床上,只见她手里还抓着那一截油果子不肯放。

张福秀的眼泪又出来了,但愿妹妹没有事情。

张福年心里清楚,就算张福永真的道歉,如果过几天妹妹真的没什么事情,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但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张福永这样无法无天,他的父母还一味包庇,必须让他们一家子得到教训。

姐弟两个下午都在家里,一个没去上学,一个没去上工,一起守在妹妹床前。

张福芝一觉睡了两个小时才醒,醒来后就着姐姐的手喝了点热水。

见没有外人在了,她把那一截油果子往姐姐嘴里送,“姐,你吃。”

张福秀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福芝乖,你吃。”

张福芝非让姐姐吃一口才肯吃,张福秀没办法,只能象征性地吃一口。

以前爸在家里时,家里隔一阵子也能吃一口这个,现在别说炸油果子吃,连炒菜她都舍不得放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