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西烛目光期待地看着他,沈听澜赶紧温柔一笑,将吸管放入喝了一口。
非常好喝,谢谢你,西烛。
半上午的阳光照在沈听澜的身上,让他温柔的眉眼愈发缱绻,宛如披着圣光的天使,陆西烛光是看着就饱了,哪里还用得着吃饭。
喝完果汁,陆西烛开开心心地拿着杯子去冲洗干净,又用纸把表面的水擦干,才放进背包里。
两人走到一颗大梨花树下坐着,风从对面的湖上吹来,带来微凉的湿气。
他看向沈听澜,目光里带了一丝好奇的探寻:听说中心医院有个医生被抓了,说是倒卖器官,真的假的?
沈听澜温柔的眼眸冷了下来,闪过浓浓的厌恶,长叹了口气,转头面对陆西烛,带上了些许歉意。
是真的,已经上了新闻。他叫杨波,你也见过。
陆西烛一愣,他也见过,姓杨?
突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听澜,震惊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不会就是沈听澜科室的杨医生吧,那个胖胖的、戴眼镜的、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
这这怎么可能,完全看不出来啊!
沈听澜伸出手,接住被风吹过来的细小白色花瓣,神情中带出尖锐的讽刺。
我和杨波从大学时期便认识,这么多年了,竟没看出他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他家境贫寒,大学时期全是靠奖学金支撑学费和生活费。后来因为成绩优异,保上了研究生,便直接减免了学费,而且还有实习工资。
虽然生活是清苦了些,但也绝不至于到了要做这些勾当才能维持生计的地步。
沈听澜自己也没能做到导师那样的医者仁心,所以对同行的要求也不算太高,但杨波这样残害生命、毫无底线行为还是令他作呕。
我看他之所以会走上邪路,跟他那个狐朋狗友脱不了干系!
陆西烛目光一动,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沈听澜的表情,忧心忡忡地问:就是,我看杨医生也不像是那种人,必然是被人带坏的。
沈听澜冷笑一声,认同地点头:杨波还整天遮遮掩掩的,不愿意承认。但我都认识他多久了,一看便知他心中有鬼。
杨光林这个人看着就心术不正,一个高中老师不好好地教学,成天跑医院里找他借钱。
偏偏我跟杨波说他也不听,非说两人是老乡,还同姓,不帮一把不合适。后来我也厌烦了,便随他去了。
陆西烛瞳孔一震,漆黑的眼睛深处仿佛蔓延出血色出来,又飞快地被掩去。
他拿起桌子上泡着清茶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旦入了迷途,再想返回已是身不由己。他一开始便选错了,所以这样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