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这里,咦,虎杖他们也在。空,我的伤真的不怪虎杖,我们去……不行,空你的伤更要紧。」
——「你先搭着我的肩我们站起来……不,先治你的伤吧。」
——「黑色的东西他说不要用,那我向你许愿?」
十枝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他借着狗卷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没有像狗卷说的那样借助许愿来治愈伤口,黑泥在松懈后一拥而上,迅使填补了他胸腔的空洞。
——「……十枝空!!」
“是、是,我听着呢。”摇晃着脱离了狗卷的掺扶,十枝拉开距离,与矮他些许的咒言师对上视线。
狗卷的眼睛是紫色的,像普罗旺斯的花海那般淡雅。
十枝很喜欢被狗卷盯着看,小小的咒言师眼中全盛着自己,他被他看重。
他被很多人所看重,但只有一个人是特别的。
十枝听着胸腔内的心跳声一点点慢了下来,他感到周遭的声音也在远去。
狗卷棘想得很好。
他想让自己退回去休整一番,等恢复了好转了再想办法把……把诅咒师也好,其他的敌人也罢,以他的能力全都能够对付的。
——狗卷棘就是这样相信他。
有些盲目了,和他那点信徒一样。
——狗卷棘相信他无所不能。
但是啊……十枝勾了勾唇角。
“代价呢?”他忽然说。
——「……咦,空你不是说,你新获得的力量可以……?」
“是啊,是可以,但那样的代价就是我本身了。”
——「……你是说,你回不去的……」
咒言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把先前夜斗说过的话和十枝空对自己的解释联系了起来,人沉默下去。
——「没有其他的……」
十枝忽然抿唇一笑,他觉得眼前的浅亚麻发少年可爱极了。
天真可爱,喜欢恶作剧,对未来充满希望。
即便是遭遇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恶性受伤事件,他依旧不责怪虎杖悠仁。
黑泥在胸腔中涌动了一瞬,十枝空觉得自身某种欲望在疯长,他努力克制住了。
“我到时候可以用一个个愿望去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但那代价便是我走向你不想见到的那条路以及——一直被地狱通缉下去。”
十枝意有所指,说的是泯灭在两面宿傩领域下的无数条生命。
“所以,棘你是希望我——”
狗卷匆忙地在心中回了句“不”。
之后环境安静下来,咒言师急促呼吸几声,在这片环境中异常明显。
浅亚麻发的少年咬着下唇,焦虑使得他把唇瓣咬出了血丝,仅剩的右手死死攥成拳头,口罩下拉的挂绳已经在面上勒出深深的印痕。
紫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十枝空,狗卷心却一点点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