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空这样不管春夏秋冬都穿衬衫的习惯有点奇怪, 顶多就是入冬了换件保暖的马甲穿着外套里。
十枝空在和五条老师交谈,个高的白发老师两手插着口袋站姿非常随意,时不时点个头。
本来狗卷是不想靠过去的,但五条老师发现了他的存在。
“哟,这不是棘吗?准备去上课啊?”
“鲑鱼子。”
狗卷点点头走过去,十枝头也不转揭五条悟的老底。
“忘了第一节 课是自己的五条老师还要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哦对,今天二年级第一节 课是我的,差点忘了。”
五条悟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作恍然大悟状,他正想勾着二年级的咒言师一同进教学楼去上课,入手却发现自己的学生在颤抖。
“棘?”两声询问一同响起,十枝空这会儿也看了过去。
狗卷听不见,他对上十枝空正脸的那一刻便陷入了魔怔的状态中。
——他看到了外表模糊闪现的银发少年。
黑色圆盘在对方的头顶若隐若现,当十枝空的金眸对上自己的紫眸时,他感觉自己被一团黑色的淤泥所包裹。
可明明银发少年头顶什么都没有。
狗卷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胸口,急促喘息间他又抓上了自己的左臂,肌肉的触碰感让他觉得不真实,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棘?”悠远的声音从近处传来,恍惚下有人喊他的名字。
然后……然后咒言师脑海中走马灯般过了无数场景,他以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捉住扶住他的人的胳膊。
“五条老师……空……你们不要、不要……不要去涉……”
话没说完,浅亚麻发的少年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课是上不成了,五条悟讲义一拍说这节课自习,接着跟十枝把晕倒的狗卷棘送去了医务室。
硝子接待了他们,她迅速给狗卷做了个检查,然后得出一个“受惊”的结论。
“应该睡一会就好,没什么大事。”硝子指挥着银发少年把人搬到医务室的床上躺着,“不过他看到什么了?吓得有些狠呢。”
她对面的一大一小都摇了摇头。
“嘛,那你们在这看着也行,不拆房间随意。”硝子说自己离开一会儿,把医务室的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白发老师在那杵了会,他扭头问自己清醒着的学生。
“棘让我们不要去涉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在十枝回答前,五条悟补充两句,“不要说空你不清楚哦,按照你的性格,请了假的一大早就应该离开学校了,而不是在教学楼前拦住我,找我聊点有的没的。”还一直走神。
十枝斜睨了自己的老师一眼,“我不清楚,但是——”
学生拖着长音,坐于床铺边座椅上的十枝抵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定在了昏迷不醒的咒言师身上。
“但是我有点模糊的感觉。”也只是感觉了,他凭着这份感觉没有直接离开学校,而是在学校逗留了一阵,“棘刚刚的心声很乱,他想了太多东西。”
十枝把大致的重点同五条悟复述了一遍,涉谷一词出现了好几次。
可由于狗卷当时想的太快了,十枝捕捉到的话语碎片化,只言片语难以让人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