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这个时候低声地笑:“真是热闹得很啊!”
几个声音一连串响起来,容若此时只觉头昏脑涨,连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人是楚韵如:“当年越王离京时,你我都年幼,只是这些年越王的故事,传遍京都,尤其在闺阁之中,倍受推崇。越王萧离是所有女子梦中的向往,而司马芸娘却是天下女儿羡慕的对象。”楚韵如嗔道:“你纵不知当年的故事,也不该忘了,除了大哥、三哥之外,你还应该有位二哥才是。”
容若干笑,拱手作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快些告诉我吧!”
越王萧离,是王室的异数,也是王室的一个传奇。
他是先帝极宠爱的淑妃所出,出生时淑妃难产而死,先帝因此对萧离更加怜爱呵护,对其他儿子多严格管束,待他却素来纵容,养成了萧离放纵不羁的性子。
他生于帝王家,却全然不似王室人。他感兴趣的不是权力,不是名分,反而是天上云彩的形状,雨后彩虹的颜色。
他不喜欢上朝,却喜欢观云,他不喜欢问政,却喜欢看水。
他爱在大雨来的时候倚在芭蕉树下,看雨滴怎样流过叶子。他爱在秋风起的日子呆立风口,看秋风如何拂过树梢。
与其整天在朝堂上吵得天昏地暗,先天下之忧而忧,他更爱在风中端一盏菊花酿成的好酒,把酒临风。
先帝逝世之后,萧逸打下大楚国万里山河,独揽大权,其他王族子弟愤愤不平,他却更加放纵肆意,镇日悠游胡闹,看花赏月,写诗做词,游赏风月,出入青楼。
天还不亮的时候,朝臣们聚于午门,当朝越王爷却在霜露沾衣的时分,懒洋洋在某一座青楼绣房中醒来。
夜色浓重,京中的重要人物们,为名为利,为权为势,到处忙碌,四处钻营,萧离却在晚霞披肩之时,挤到赌馆酒肆,肆意逍遥。
这样放纵任性的他,是王室中的异类,却也因此从来没有敌人。王家子弟,若要安逸,要么精明强大如萧逸,要么就无为懒散如萧离,因为在别人眼中太没用,反而不会受敌视伤害,没有人害他,没有人管他,他就更加胡作非为起来。
他才华盖世,虽然不用于正途,却自有旁人不及之处。
萧逸入京第一年,全国大考,会试的头名状元居然失了踪,最后细细查去,才知是越王爷闲了没事,冒名跑到科场里考着玩,谁知考出了个状元,自然丢开不管。
气得萧逸把他狠狠骂一顿,关了两个月,罚去整整一年的王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