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人又补充到,“最近两日无留行闹得严重,看样子前宋那些人快要忍耐不住,他们有不少把柄握在南朝的岐甲司手中,或许眼下便是一次搂草!”
几句话下来,张伯文心头安稳,于是接着对方的口安排人手去黑水司埋藏建业中的暗线,打听如何一个情况。
……
“尊使!豺狗来了!”
燕苍兀自定神,闭目不动。
另一旁,同为五尊使的陈康面色倏然怒红,双拳握紧,青筋暴起。
“是谁?!”
“是谁走漏了消息!”
众人噤然,不发一声。
呼!呼!陈康按耐心头汹涌,强自镇定下来,毕竟是久经事故,初始的骤然慌乱后很快恢复了几分。
顾不得再多想,甚至来不及去追溯何人背叛,或者消息从哪一方泄露,他们此地十六七人的无留行成员尚且不重要,哪怕他这位尊使也能立折头颅。
唯有一人,不能在当下出意外。
“燕兄,此次只能……”
哗!短剑握在手,燕苍睁开双眼,目光如雷似电。
“陈兄,在下省得,如今的情况实难有其它选择,罢了,此番别过,望日后相见小弟再邀陈兄一醉!”
陈康回以抱拳,再环顾其余人等时已然变了神色,尤为冰冷,眼底却又闪过一丝动容。
良久,口齿一颤,语气断然。
“巍巍大宋,不屈!”
没有其余话语,众人已经明了。
有人嗫嚅,有人面白,但当他们看向燕苍时,看向已经决绝于身后的陈康时。
再无多余心思。
“不屈!”
……
嘭!
“有贼子冲出来!”
“上,岐甲司办案,速度退离!违者杀无赦!”
“狗贼,纳命来!”
铛铛!
“盾步前!放箭!”
噗!血流满地。
不远处,武云岭吃着茶,风轻云淡。
他其实对这东西喜好不大,相比之下更欢欣于楼栋间的厮杀与哀嚎。
“头儿,这次可是逮着大鱼了!”
黑衣黑甲的李平上前,语气恭维的说道,“据那人所说,楼里面这次有无留行的两个尊使,其中应当就有贼子燕苍。”
哪知武云岭听了这话,轻轻摇头。
李平一愣,这都称不上?五尊使可是无留行的高层,尤其这里面还有个滑不溜秋的燕苍,让多少世家官宦吃了亏,一举拿下怎么也能换个上上评功,这都不是大鱼,头儿口中的大鱼得有多大?
总不成是那个从不露面的靖中王?
“也逮不到啊!”
人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武云岭瞥了眼,不去解释,他眼中无论燕苍还是其他所谓尊使,纵使真个将无留行一网打尽,其实也寻常,不值得多倾半分心血。
他举起茶杯,越过茶盏幽幽望看远处的皇城。
不急,大鱼快上钩了。
……
又打起来了。
越金漱关了门窗,看了圈屋子里百无聊奈闲谈着的师弟师妹们。
觉得是时候抽个时间将几人送走。
这次的历练走了千多里,也算面见了人世艰辛,各般都入眼,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不再如刚出山门时候那般懵懂。
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