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蕊道:“还是顾妹妹大度容人,这样的婆子若是在我家,早打发出去了。任妹妹虽然与这婆子感情深厚,但也要时时约束教导才好。”
“是,多谢高姐姐教诲。”任娇柔起身拜了拜。
高蕊见她拜的还算真诚,起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你与顾妹妹以后是一家人,那与我也就是姐妹了。”
任娇柔红着脸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帕子,连场面话都说不出来。
等任娇柔回房了,高蕊同顾衣说:“任将军当年也是令敌人闻之胆寒的英雄,怎么生的女儿,如此小家子气?”
高蕊身边的婆子说:“可能是双亲去的早,无人教导。家道中落,她一个女娃娃苦苦支撑,能平安活到现在,不容易了。”
这话触到高蕊心事了。
她也是双亲去的早,家中没有教导她的长辈,所以家中庶务才被她折腾的一塌糊涂。没有长辈带着她四处走动,平日里她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
还好她有个哥哥疼她,总算有个庇护。
这样想起来,任娇柔比她可怜多了。
她当即命人找出几件好东西,送到任娇柔的房中。
顾衣怎会不知高蕊心思,提点一句:“身世相同,未必心思相同。”
“她娇娇柔柔,能有什么心思,我这不过是可怜人心疼可怜人罢了。”
顾衣不再多劝。
高蕊身边的婆子将东西送到任娇柔房中,任娇柔道了谢,还请婆子吃了茶,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
婆子只当任娇柔对高蕊十分感谢,心满意足地走了。
谁知关上门,任娇柔便开始捂着脸哭。
“她送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刚被顾衣拿言语羞辱,她转头便送这些东西来,岂不是在耻笑我没有见识贪图钱财吗?你去打听打听,她给顾衣送了没有?没有给顾衣送,偏要给我送,不是瞧不起我,那是什么?呜呜呜……”
见任娇柔哭的痛,范婆子倒有几分欣慰:“姑娘以往心思简单,现在终于能看懂这人心可恶了。”
“你还说!”任娇柔恨道,“还不是你,笨手笨脚,才让顾衣有机会说那些话羞辱我。”
范婆子不敢把计划说出来,惹自家姑娘伤心,只能垂头挨骂。
任娇柔发.泄完,又给范婆子道歉:“是我言重了,你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我不该如此说你。”
“姑娘啊。”范婆子抱着她,一下下抚摸她柔软的发丝,“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再让你过这样的日子。咱们将军要是没过世,说不定那顾争凌的大将军之位就该是咱们将军的,所以顾衣享受的一切,本就该是你的。你要给我死死记住这一点——夺回属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