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储君令牌,如太子亲临,同样能号令群臣。何宿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太子就直接解了令牌给他。
也不知道是太子心性太过单纯,还是太信得过他们?
何宿拿着令牌,心绪复杂地出了书房。
到了辰时,顾衣才睁开眼,她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这才想起来,她这不是在家,而是跟着太子一起宿在京郊。
她掀开被子,便有几个汤婆子被甩出去,骨碌碌滚到地上。
一、二、三……六。
锦被中居然藏了六只汤婆子!
怪不得她被热醒了!
“姑娘醒了?”一个低眉敛目的宫人进来瞧了一眼,又退出去,随后端进来一个大漆盘。
他先递了杯热茶给顾衣漱口,又拿起热帕子要给顾衣擦脸。
顾衣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伸手要拿帕子,“我自己来。”
宫人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吓得脸色发白,他跪下来磕头,“求姑娘开恩,要是让殿下知道姑娘还要自己辛苦净面,非剁了奴才的手不可。”
“不至于。”
顾衣不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那宫人却十分坚持,“殿下特意交代过的,说不能让您累到一点。还说,若是姑娘嫌弃奴才伺候的不好,殿下就亲自来服侍您。”
“你不必怕,有我在,他不敢胡来。”顾衣坚持自己净了面,问,“太子去哪儿了?”
“已经找到了温小王爷,太子出门去接温小王爷回宫了。”
顾衣伸手要拿靴子,宫人抢先一步,服侍她穿好。
“外面冷的厉害,姑娘还是待在屋里吧,殿下让人给姑娘温了牛乳山药粥,还烧了各色野味,姑娘尝个鲜吧。”
顾衣哪有心情吃饭。
虽然小太子不承认,可她怀疑,温凃的失踪就是太子所为。
现在温凃找回来了,太子会不会有事?
“备马,再找人引路,带我去见太子。”
宫人哪里敢放她出门,一边用身体挡着出去的路,一边引着她往正殿走,那里早已烧好炭盆,桌上用小火煨着汤菜。
“好歹用了膳再去,别叫奴才们为难。”
顾衣知道太子脾气臭,不想连累了这个老宫人,便点点头坐下。
宫人将汤盖掀开,顾衣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这是牛乳山药粥?”
怎么只有山药,一点牛乳都没有?
宫人面不改色:“殿下临走前,进来看了一眼。”
“……”看没了?
顾衣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刚要起身,宫人又过来给她穿大氅,塞汤婆子,仔仔细细把她捂严实了,才肯让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