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坂裕也像是洞穿了他的迟疑,继续开口:“就算是作为帮助了我这个可怜人的报答也好。这把伞,可以给你吗?”
狗卷棘想说看不见一点也不可怜。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抿了抿嘴:“蛋黄酱。”
他看不见,他沟通不了,大家半斤八两。
花坂裕也听出他语气里的安慰,忍不住笑了笑,越来越觉得他像只小兔子,戳一下蹦跶一下,有点内向,又很细腻。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把伞微微递出:“谢谢你。”
明明是他在帮助自己,为什么还要道谢?
狗卷棘盯着花坂裕也的脸发怔,他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没有接触过这种性格的人,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接过了青年递来的伞,手还没有收回,掌心又被塞了个东西。
是一瓶润喉药。
狗卷棘握着药瓶,认出来是他常用的那一种。
“你听上去有点不舒服。”花坂裕也说,“正好我又有一瓶润喉药,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狗卷棘懵了一下,发愁地盯着药瓶瞧。他不太想接受陌生人的赠予,但喉咙本来就不舒服,又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咳嗽早就压抑不住。
“请收下吧。”花坂裕也冲着他笑,“伞是谢礼,药是我想送给你。”
狗卷棘侧着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陌生的青年。他唇边勾着温和的笑,说话也是谦逊礼貌的。药妆店橱窗的灯光在他背后亮起,仿佛给他晕染上了一层柔光,漂亮得不像真人。
狗卷棘心跳漏了一拍,咽了咽喉咙,半晌后慢吞吞地开口:“腌鱼子。”
大概是在道谢?
花坂裕也听不懂他的话,跟着自己的猜测回答:“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