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的一点都没错，他醒得不是时候。

当年怎么没直接撞死他呢？！

老管家听完之后，温声安慰了她一会，表示这件事他回去查的，让秦瑶先放宽心，不要太过杞人忧天。

可即使挂了电话，她心里也依旧很不安。

她无比后悔当初没把那个男人也一起处理掉，乡下人就是上不了台面，估计是从电视上看到许奕泽苏醒的消息，就自己心虚跑了出去，想看看情况，才惹得陶然怀疑。

就是不知道，他已经查到什么程度了……

秦瑶这里彻夜难眠，陶然那里也不好过，靠着晏池的安慰勉强度过了一个晚上，就开始焦急地等消息。

已经到了一种彻夜难安的地步，只要一回想起当年那场车祸的惨烈，就觉得胸口发慌，闷得厉害，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晏池看出了他的情况不好，强硬抓着人去自己的休息室里，名为对戏实则看着他休息，哪怕按着他浅浅眯一会都是好的。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天，赵东终于打来了电话。

“小少爷，确实有猫腻。”赵东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他也是连夜从欧洲飞回来，忙的脚不沾地。

“之前那个撞你们的司机，确认疲劳驾驶，判了无期，当时若不是太多人关注这事，老总是准备直接弄死他的。这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在监狱里表现也一般，不符合减刑，会一直呆到死，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他低低喘了一口气，那边嗡嗡的，像是坐在摩托车上高速行驶一般。

“但是这人有个弟弟，好赌成瘾，之前曾经欠下几百万的赌债，家里老婆孩子都走了，自己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可就在几年前，他又回家里了，赌债被人还清了！”赵东低吼一声，“那件事……绝对不是意外，只是他这个弟弟再次回家已经是三年前了，距离车祸过去太久我们才没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陶然默默听完了，竟是意料之外的冷静。

“把人给我抓回来。”他道，“不计代价。”

这一刻，所有的温软温和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毒尾针一般的锋芒，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刺伤眼睛。

陶然到底是被许奕泽和许国梁轮番教养的，不可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少爷，那些阴暗的东西，他不屑于去做，却不代表不懂。

挂了电话，陶然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需要证据。

需要亲耳听到当年的真相。

然后让幕后之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眼下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继续戏份，好在前两天他赶了不少进度，稍微请一下假早走一个小时也没关系。

晏池还在拍戏，陶然想了想，给他发了条微信，就推门走了。

只是满场兜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陈辰。

叶子今天有事不在，陈辰负责开车。

电话接着打了好几个，陈辰才接起来，声音却很虚弱，“然哥，我闹肚子了，在厕所，你等我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