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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翘昨天累坏了,一觉睡得死沉。她原以为自己会认床,在陌生环境睡不踏实,但不知道是不是沈知舟的床太舒适,她居然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她醒的时候,姜桂芝已经出去了,床上只有她一人。时翘放肆地裹住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然后把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吸了两口气。

她昨晚进被窝时就想这么干了,但碍于姜桂芝在一边,她不好意思发疯。

被子里似乎残留着沈知舟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草药香气,她一点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踏实熟悉。有些贪恋地深吸了两口,满心满肺都是那股味道了,她才磨磨蹭蹭下床。

时翘原本都做好了照顾病美人一整天的觉悟,心底甚至有点美滋滋,但一出房门,就看见了西装革履板着张脸的沈知舟。

他坐在那里,面前放着早餐,手里拿着文件,垂眼看着。神情严肃,气场逼人,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他甚至还洗了澡,时翘走近就闻到一股檀木香的沐浴露气味。

时翘在他对面坐下,忍不住撇嘴:打扮这么花枝招展,要去干什么?外面发洪水呢,您去相亲啊!还是去给河神当媳妇儿,镇洪水啊!

时翘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却发现对面的沈知舟已经放下了文件,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目光探究,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翘吓一跳,往后缩缩,警惕地靠在椅背上,小声道:“我没有偷偷骂你。”

“嗯。”沈知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还是探究地看着她,浓黑的眉也一点点拧了起来,似乎十分纠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时翘问。

“啊。”沈知舟好像恍然回神,收回了那种诡异的目光,垂下眼看文件,只看了一秒,又抬眼看时翘,欲言又止的格外明显了。

时翘放松了下来,俯身手肘撑在桌面上,真诚地看他,“沈先生,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我不会介意的,就算你说你爱我,我也不会太惊讶。”

沈知舟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荡然无存,满脸都是“你有病”?

时翘看着沈知舟嫌弃的神情,果然是行不通,沈先生是奸商,又不是憨憨,没那么好忽悠。

她泄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一双眼在沈知舟身上扫来扫去,琢磨着怎么忽悠这个奸商。

沈知舟感受到她的目光,努力抿着唇,默默忍耐着。

但她毫不收敛。

忍无可忍,沈先生冷眼瞥她,“别看我,吃饭!”

“哦。”时翘抓了一片面包啃着,一双眼还是在看他。

沈知舟:……

时翘看着沈知舟抿唇,看着他板起脸,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举起文件,挡住了脸。

时翘:你再挡,我亲你一口,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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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翘既然加入了志愿者团队,就要继续下去。她爱玩闹,但也知轻重,救人赈灾,是人间大义,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