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进门时,时柔跟时母正在讨论上午茶会的事,见到她进门,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霎时沉了起来。

时翘不打算理他们,只想收拾一点东西,带去沈知舟那里。

她径直往二楼走,时母啪一声放下手里把玩的一枚戒指,端起威严的神情,“你还知道回来?”

时翘停了下来,为了避免以后麻烦,还是说清楚,“今天最后一次,以后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时母倏地站了起来。

“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就搬出去。”

时母愣了一下,心情有点怪异,有些不相信地重复了一遍,语气软了很多,“搬出去?”

她不太喜欢这个女儿,但也从没想过不要这个女儿。因为这些年习惯了家里没有时翘这么个人,所以这段时间时翘消失,她居然没有太担心,更多的是生气,觉得一个小姑娘夜不归宿,实在不像话,传出去丢了时家的脸。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等着时翘回来好发作,但没想到,被时翘突如其来的要离开给弄得有点懵,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时柔在一边看着,只觉得时翘太懂怎么玩欲擒故纵了,人性就是这样,越得不到越想要。她对沈励玩这套,现在又对妈妈玩这套,十足的心机婊。

她怎么可能让她一再成功?沈励那边,因为她的疏忽,让时翘玩了这套把戏,得到了沈励的关注,家里可不允许再出现相同的情况了。

“翘翘,你别说这种气话了。你离开这几天,我们都担心死了,你回来就闹脾气,你不体谅我,也体谅体谅爸妈啊。”

“担心?时柔,我好像警告过你,少在我这里玩把戏。你真担心我,一个电话都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时翘看着她,微眯起了眼,那神态简直跟某沈姓男子一模一样,带着轻蔑和压迫感,“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我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时柔被她突然强势的气场震住,一时没说话。

时翘扬了一下眉,“让开。我不跟你计较,前提是你别妨碍到我。”

她说着话,伸手把挡在面前的时柔推开。

时母上前扶住时柔,“时翘,你这是干什么呢?”

“妈,你别急。”时柔回过神,又是个温柔得体的千金了,“翘翘这是在赌气,你不要跟她计较。她自己一个人,在A市没有亲人朋友,她能去哪儿?”

时母听时柔这么一说,时翘刚才提出离开时带来的一点点恐慌就被压了下去,顿时火冒三丈,又变得盛气凌人起来。

“要走?可以,不能带走家里一分钱,我看你能在外面住多久!”

时母和时柔都知道时翘的情况,在A市除了时家,连个关系近的朋友都没有,身上也没钱。她能去哪儿?不过就是赌气,想吓唬她们而已。

这个家难道能让时翘说了算?怎么可能随便就被她吓唬住了,得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是谁当家。

时母这话一出,包括时柔,都觉得时翘要服软了,要哭着求她们了。

谁知时翘站在楼梯上,手搭在护栏上,慢悠悠笑了一下,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刚好,今天都说清楚。时家一分一厘我都不会要,过段时间我会让助理过来……”时翘顿了顿,笑得格外商务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时太太,麻烦您记一下号码,如果她过来的话,会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