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骄阳似火,晒得她头昏脑涨,脑子越发迷糊。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想解决,只是一时力不从心。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脑子无法转动,只能被迫接受,接受那些奇怪的画面,接受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事。

整个人像在黝黑的海面上沉浮,完全不由自主。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忽上忽下,头脑越来越晕,膝盖发软,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时翘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错过了开学。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内容乱七八糟,但又无比真实,她睡了一觉好像比没睡还累。

反正已经错过了开学,反正崇德的事都有沈知舟可以解决,她干脆不去了。

从陵园回来之后,她就每天拉着窗帘,窝在家里,吃外卖吃泡面,吃完就睡,睡醒了发呆,饿了又吃。她在家呆了几天,满屋的垃圾,但也没有沈知舟来教育她了。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一片黑暗,分不清晨昏,就像她的脑子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她每天给沈知舟打电话,听着机械女音告诉她联系不上,她也不挂,让声音一直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直到自己停下。

她除了定时定点给沈知舟打电话,任何人都不联系,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

其实时翘并不是很难过,她知道沈知舟不是那种赌气的人,他分得清轻重,很快会冷静下来,很快会回来。

她现在更多的是混乱和麻木,整个脑子都是木的,除了莫名其妙跳进来的画面外,她几乎无法想任何事情。

时翘每天沉浸在黑暗中,已经忘了自己在屋里待了多久了,直到苏雅琪冲进来一把拉开了窗帘。

“你够了,时翘!”苏雅琪二话不说,抓着她的衣领把她往二楼拖,“沈知舟折腾,你也折腾,有意思吗?有话好好说,没话说就好聚好散,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力气很大,拖着时翘进了卫生间直接把她扔浴缸里,开了花洒往她头上淋,“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时翘被她拖来拖去,却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冷水兜头浇下的时候,脑子有一瞬清明。

苏雅琪还在大喊大叫,“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了?屋子里一股味儿,你多久没洗澡了?洗澡!我带你出去吃饭!”

时翘窝在浴缸里,脑子有一瞬清晰,她抹了一把脸,抬头问:“你说什么?”

苏雅琪看时翘已经始终行尸走肉的状态了,没想到她还会说话,愣了愣,“带你去吃饭。”

“上一句。”她仰着头看她,满脸的水,水流进眼中,又蛰又难受,她却眼都没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