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舟慢慢和面,慢慢跟她说话,一切都很慢,又逐步向前,平静祥和的,让她有种要到白头的错觉。

沈知舟一直对左堂有戒心,不过他也没抓到把柄,而且左堂可能有些怕他,也没有太出格的举动。直到后来,跨年夜,沈知舟为了替时翘撑腰,要把时家整垮。

时翘回想起了这件事,调侃:“沈先生,你这也不行啊,说好三个月,他们还在呢。”

沈知舟侧头,阴沉沉看她一眼,时翘再不敢瞎扯。

“所以,肯定有人在背后帮他们……”

“因为时柔搭上了左堂,所以才帮了时家?”

沈知舟勾起唇,讥讽地笑了笑,“你把左堂当成什么人了?他可不是为了女人就可以出手帮忙的人。他不缺女人,比时柔漂亮懂事的,多的是。肯帮时家,必然是看上了时家什么东西。”

“那你会为了女人出手帮忙吗?”

沈知舟不说话。

“为了我呢?”

“会。”

“啊,”时翘故意拖长了音,“沈先生,这样看来,你是个昏君啊。”

“时翘。”他警告般叫她名字。

时翘一点不怕,得寸进尺,“你肯为女人出手,是因为你很缺女人?”

沈知舟咬牙:“我缺你!”

时翘在椅子上笑得缩成一团,沈知舟黑着脸要打人了。

“我错了,你继续。”时翘赶紧认怂。

“然后我就找人调查了一下时商……”

时家那会儿基本被沈知舟逼得山穷水尽了,左堂能看上他什么呢?原来时商早年在边境倒腾皮草,手里有不少走私的路子,这些年洗白了,不干这些事了,但当年的兄弟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关系还是很铁。

左堂能看重的,也只有这点了。他可能有这个心,但没没这个行动。

沈知舟知道他觊觎聚信,左堂年纪不小了,再得不到聚信,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他应该很心急了。如果神沈知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要急不可耐地往上爬,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他要往上爬,需要大量活动资金,他很可能会放手一搏,铤而走险。

时翘大吸一口气,“沈知舟,你这是钓鱼执法!”

沈知舟看她一眼,不疾不徐解释,“我知道他想要聚信,但从来没打算设计他,因为他对我造不成威胁,由着他蹦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我收到了时柔寄的信,就是那几张纸。”他顿了顿,走到时翘面前,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看她,“他可以挑衅我,但他不应该找人刺激你。”

所以不能留着他了。

沈知舟就在收到信件后,短短两小时内设计好一切,然后等着左堂心急出错撞进他的网里。

沈知舟说完,又直起身,垂下眼没看她,“昨天刑讯人员通知我,据左堂口供,我父亲最后是被他气死的。”

外界一直传言,沈宿是被沈知舟气死的。当初确实是他不肯回聚信,跟沈宿吵了一架出国了,沈宿心脏不好,他走后没多久,沈宿就倒下了。当时情况很紧急,但最后也脱离了生命危险。据左堂口供,是他在沈宿重病卧床期间,找人做了沈知舟跟宋雅的假床照,拿去刺激沈宿,沈宿气得再次犯病,在他眼皮子底下咽了气。

他从很早之前,就想要得到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