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邓布利多校长弯着腰走进去时,克莱斯特已经坐在一张华丽的高脚凳上取出一套茶具,熟练的泡着红茶,坐在她对面的盖特勒格林沃德看向他点点头,伸手指着另一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邓布利多校长快速的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然后在这短暂的沉默中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岁月。他又低头看向自己一身艳丽的巫师袍,在这破旧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和愧疚萦绕在心头,发酵着酸楚的味道。

克莱斯特倒了三杯茶,依次捧给两人笑道:“都说斯里兰卡的红茶好,可我却很喜欢东方的红茶,尝尝味道怎么样?”

盖特勒格林沃德浅尝一口,“嗯,味道还可以,就是泡的手艺不行。”

克莱斯特搅动着茶杯,翻着眼睛:“那还真是委屈您呢!”说着拿起盖特勒格林沃德面前的小点心,将它挪到邓布利多校长面前,“我忘了,您不喜欢吃甜食。”然后扭头对邓布利多校长笑道:“教授,这可是特制的小蛋糕,朗姆酒味的,保证您吃一次就爱上了。”

“谢谢。甜可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味道。”

克莱斯特无所谓的耸肩,“只有心里苦的人才会喜欢吃糖,而我是蜜罐子泡大的。”

邓布利多校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克莱斯特,低头吃了起来。

盖特勒格林沃德拉着脸不客气的放下杯子,“说吧,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别废话。”

“好吧!”克莱斯特终于一本正经起来,准备将这两天他们制定的计划告诉他,并且听听他的意见。而邓布利多校长则像被两人忽视了一般,安静的喝着红茶。当然,他的内心活动可比表面上看起来激动多了,他注意到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师徒或者上下属关系更亲密更平等,很自然很随意。这样的关系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很微妙。

克莱斯特:“比赛已经结束了,虽然最后草草收场,但之前的效果还不错,现在大家都知道霍格沃滋有个厉害的女巫了。至于接下来,我们的重点还是在克利贝恩岛上,那里将会是巫师界最大的巫师集聚地。”

“你们设想的倒挺好,还有呢?”

“对于巫师们将近两百年的寿命来说,十七岁就成人有些太早了,我希望他们还可以再继续学习一段时间,掌握更多的生存技巧和工作能力,在进入社会。”

盖特勒格林沃德嗤笑:“异想天开。”

邓布利多校长也解释道:“自古以来巫师都是在十七岁成年,他们的成年不是根据年龄,主要还是他们魔力能否稳定。”

克莱斯特:“光说魔力没用,一个心智不全的人拥有再好的魔力也是白搭,在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之前,他们还需要更加深化的学习,比如说,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了解自己的世界,以及外面的世界。再说,巫师界的经济和就业环境一直不景气,多留他们两年可以缓和一下市场压力,多学一点本领不是坏事。”

邓布利多校长蹙眉:“这很危险,对于他们来说...”

克莱斯特:“正因为危险才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好的与坏的,一群在象牙塔中被保护了世界年的少年,甚至连自己未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盲目的跟随着人群进去了社会。然后在这繁杂浮华的世界中迷失自我,要么早早结婚生子,庸庸碌碌一辈子,要么堕落成黑巫师而不自拔。”

邓布利多校长反驳:“你说的只是一部分。”

克莱斯特气势陡然升起,“不,这就是大部分巫师都在做的。表面上装腔作势的推举着着自己高人一等的优秀,背地里将黑暗邪恶作为自己毕生的追求和宗旨。我要打破这种禁锢,人不可以作恶,即使是巫师也可以善良。”

盖特勒格林沃德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冷笑道:“不知所谓。果然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

克莱斯特冷哼一声,眼里的轻视显而易见。“是啊,我是被宠着长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氛开始转变,就像刚刚的情深义厚不存在似的,变得争锋相对起来,也许这就是他们二人正常的交流状态,似敌是友,但是却不打破底线。

克莱斯特转起魔杖,神情变得桀骜起来,“我不喜欢巫师,也不喜欢普通人。我留在这里是为了那些真心接纳我的人,其他人我还真不在乎。巫师界是堕落衰败还是欣欣向荣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想让它好是因为有人想让它好,而我只是帮助他们达成这个目标而已。”

阿不思邓布利多说:“是詹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