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已经有人开始发红包了,随手一点就是8.88元,手气最佳。

【小奚,晚上在128包厢】

瞄一眼这条信息,我直接打了老爹的电话——

“喂?爸?你这是让我来A市吃年夜饭?”

“不然呢,年夜饭可是要家人一起吃的。”

“等等……大伯和二姑是不是也在啊。”

“对啊,怎么了?难道说小奚都这么大了还会害羞吗?”

“没有啊,怎么会。”

“正好把给你买的……哇宝宝,让爸爸把你嘴擦擦,怎么吃的到处都是,毛巾拿来……喂?小奚?”

“嗯。”

“总之晚上等着你过来啊,就这样。”

只剩下忙音。

我叹口气,挂断电话,在12306上买了张最快两小时到A市的高铁票,吃完黄焖鸡后揣着手机和身份证便匆匆离开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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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发生过一件大事。

不是雪灾不是地震也不是奥运会。

2008年的2月6号,十年前的除夕夜,爸爸的爸爸死了。从身份及家庭伦理关系来看,确切来说,我应该喊他爷爷。

没见过几面的爷爷死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说得难听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