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经能看到监狱的轮廓,我不禁感慨还是古人厉害,这个选址太牛逼了,半个建筑都嵌在山体里,左边是深渊右边是峭壁,就算费劲心机越狱跑出来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再加上外面随机乱吹的妖风,真心长了翅膀都飞不掉。

话说回来,门口那两个卫兵也是够尽职的,这大冷天的还要站岗真是太辛苦了,所以我果断上去一人一拳直接敲晕,翻开衣服里衬找到钥匙刚想开门,眼珠一转,随手把其中一个卫兵那套很有维京海盗风格的狼皮褥子给扒了下来,再把他的牛角头盔也摘了,一并换上伪装成卫兵的样子,然后才把监狱大门打开,让安德烈亚斯先进去,然后一脚一个把这俩倒霉蛋踹角落里,反手把门关上。

监狱里的杂乱程度远超我的想象,这与其说是个监狱不如说是个杂物间,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垃圾和污水,犯人就像随手乱塞的物件一样挤在狭小的牢房里,大多数看起来没受什么外伤,但是个个都是面黄肌瘦,像动物一样勉强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我有点不忍心看了,催促安德烈亚斯赶紧找他的朋友在哪儿,结果他摇摇头说:“西格蒙德应该被关在更里面的重犯区,我上次来的时候卫兵不准我进去,嗯……应该是这边!”说着他就背起医疗箱飞快地往监狱深处跑去,地上溅起的污水把他的袍子下摆都弄脏了,他却浑然不觉。

我隔着牢房门释放了一些小宇宙,姑且给这些半死不活的囚犯吊一下命,然后走进牢房深处,却发现安德烈亚斯呆呆地站在一堵……姑且称作墙的障碍面前,一脸手足无措:“上次来没有这个啊?!怎么回事……”

我凑上去看了看,这面墙好像是很粗的植物根茎捆在一起组成的。示意安德烈亚斯退远一点,我掏出黄金匕首小心翼翼地在表面划了一刀,覆盖着粗硬树皮和坚实纤维组织的根茎在利刃的切割下简直像纸张一样脆弱,很轻松地就被我割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两个人进入的口子,微弱的光线得以照射进里面黑魆魆的空间,我能看到里面还盘踞着更多的植物枝干,许多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卵状泡囊镶嵌在上面,而且里面似乎都包裹着什么东西!

我扭头看向安德烈亚斯:“……进去么?”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拎起下摆钻了进去,我燃烧起小宇宙使整个空间更加明亮,这下总算看清楚了,卵泡里全部都是人!有些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了,有些还算正常,但是表情都极其痛苦。

安德烈亚斯显然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西格蒙德!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我赶快摸过去,他正焦急地砸着一个卵泡,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男性,一道疤痕从他额头上延伸出来,划过眼皮消失在下颌处,脸色非常难看,皮肤已经出现久泡福尔马林那样的脱水症状了。

“你站远点,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毒。”我看着安德烈亚斯退到安全位置才举起匕首,“咔擦”一下插/进/了卵泡的外壳,然后马上闪开,手感像是撬烂了一个薄玻璃瓶。里面的东西却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喷出来,而是呈现出琼脂一样半凝固的状态,失去了卵壳的保护后慢慢挤出来流淌到地面上,把包裹在里面的人给吐了出来。

我把身上伪装用的衣服脱下来裹住对方,擦掉他身上的粘液,才示意安德烈亚斯过来给他检查身体。只用了几分钟,他就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很不好,脉搏太虚弱了,疑似有中毒的症状,我还得仔细再看看。”

我刚想开口说这里情况不明要不咱还是出去,身后忽然一声巨响!

“待着别动!”我一头冲了出去,然后就傻眼了——监狱靠深渊那面的墙壁上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阿布罗狄面无表情地被蠕动的玫瑰藤蔓恭敬地托送进来,身后还拖着被牢牢捆住的卡妙和一个明显吓得不轻的壮汉。

安德烈亚斯从我身后探出头来,看到那个壮汉顿时惊呼出声:“杜鲁大人?!”

对方也很惊讶:“里瑟医生?!”

我脸皮抽搐:“什么情况这是?!”

“啊,没什么,本来想去觐见这里的女王,但是刚走进去就被一个自称ζ星开阳星的神斗士给拦住了,他说女王的命令是不许任何陌生人进入仙宫,圣斗士也不行,企图把我轰走。”阿布罗狄解开两个人身上的藤蔓束缚:“这个叫杜鲁的试图解释,但是却被一个藏在暗处的白色人影攻击了,我用玫瑰逼退开阳星和那个攻击者后就带着杜鲁离开瓦尔哈拉神殿,反正他留在那里也会被灭口,不如带他来这里,反正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