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看了一下屋子,虽然灯光不很明亮,却看得出简陋而别致,墙上有字画,桌上有文房四宝有琴,书架上还有好些书,不由笑道:“妙玉姑娘怪不得写诗这么好,一屋子的书香味。”
妙玉听了,答道:“庵堂生活单调,我是修行人,只能自得其乐。”
水溶似乎在看那个杯子发呆。
冯紫英见水溶只盯着那个茶具看,也不由认真看自己手中的“杏犀盉”。只听水溶问道:“妙玉姑娘,你用这么好的古董给我们喝茶,我们有点受宠若惊,只不知道这样珍贵的茶具,姑娘在哪买的?”
冯紫英听了,也问道:“是呀,我都没有见过像我手上的那款茶具。”
妙玉道:“不瞒二位,先父特别喜欢茶道,所以留下了这样几个杯子。”
水溶听了忙道:“妙玉姑娘是说我手中这个茶具,是你父辈给的?”
妙玉点点头道:“是,少王爷手中这杯子,本来是四个一套,但听说先父把其他三个送人了。”
水溶惊讶不已,又问道:“妙玉姑娘,我斗胆问一下,妙玉姑娘如此出众的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带发修行?”
妙玉道:“不瞒少王爷和冯公子,我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父亲还做过一小官。因我自幼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中用。后来我家又突然遭变故,父兄外出不归,我又一直生病,我母亲身子不好,就让六岁的我入了空门,只嘱咐我不要落发。入空门后,我再没有患病。我八岁时,母亲去世,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在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