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我若不是听我们自己的人说起,要是别人说,我是无任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大哥你知道吗,云光出事,就是因为七八年前,长安府的李守备的唯一儿子叫李波,定了长安县一个张财主家的姑娘叫金哥。谁知道金哥去寺里烧香时,遇上了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李衙内见金哥漂亮,不仅上前调戏,还想强娶那个金哥。张财主见李衙内家有钱有势,就要和李守备家退亲,李守备家自然不答应,于是李衙内家和张财主找到了我们贾府,再由我们贾府找云光出门,让李守备家退亲。”

贾珍听了道:“不过是一场婚事,又还没有成亲,退了就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们府上和云光有接触,也不至于为了这样一件事情惹下大祸吧?”

贾琏道:“可是大哥,你知道这门亲事退了后惹出多少大事吗?”

贾珍道:“这事情还惹出大祸事了?”

贾琏道:“若是皇上知道,只怕我们府上能有云光这样的结局就是万幸了!”

贾珍惊道:“老二,真有这么严重?”

贾琏道:“大哥,云光的事情你可能想不到,因为小事变成大事了。大哥你知道吗,李守备家的亲事一退,那个金哥上吊自杀,李守备的儿子李波投河,老母气死,守备夫人发疯也死了,李守备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儿也不见了。李守备家成了一个荒草丛生的荒宅子。金哥的堂兄找那个李衙内和云光报仇,被下了大牢,最终成了强盗,三次刺杀云光的就是他!”

贾珍道:“那也不至于把祸事说成是你们府上呀?”

贾琏道:“大哥是装糊涂吧?水不知道云光和我父亲最好?大哥你可知道让云光去逼迫李守备家退亲的是谁?得了人家多少银子?”

贾珍道:“是你父亲?”

贾琏道:“不是我父亲,是我那个老太太太太最相信母夜叉!她得了三千两银子,拿了我的名帖找的云光!”

贾珍听了大惊道:“凤哥有这样的胆量?那时几年前的事情?”

贾琏道:“已经好几年了,听说还是秦可卿送葬时的事情。问题还不是这样一件事情,要不我哪会担心有大祸事?”

贾珍道:“还有其他一样的事情?”

贾琏狠狠说道:“大哥可还记得二姐的事情?”

贾珍道:“我只听蓉儿说二姐的事情凤辣子来我这里闹了一通,害你嫂子受了不少委屈,还花了近一万两银子才把都察院的状纸压下去。我们是兄弟,花了银钱买个安宁,也就算了,所以我也没有和你说起。”

贾琏道:“可是大哥你知道吗?去都察院告状的人是谁?人家一个流浪汉怎么敢告我停妻再娶,冒国孝家孝娶小?”

贾珍忙问道:“是谁?”

贾琏道:“还是我那个有名的母夜叉!就是她出小钱请人去告状的。因为都察院的主审官是她伯父王子腾的门生。大嫂子给的银钱都落入了她的腰包。然后钱到手了,帮老公的小老婆打管事的贤良名声也有了,我和二姐还要好好领她的情。然后,她暗暗地让人把那个告状的弄死了,人不知鬼不觉地,几年下来,没有一个人知道。”

贾珍听了,惊异不已道:“没有想到她竟然敢用这种手段。按老二你现在这么说,凤辣子做这两件事情要真查到我们贾家,只怕真要大祸临头了?”

贾琏道:“何止我们贾府,只怕都察院,王子腾大人都会有牵连。不过我听说王子腾已经告老还乡,皇上可能不会再查王大人,可是,云光已经处理了,我们府上你说我们真可以无事吗?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乘上头还没有把我们府里怎么样,看能不能想法子确保免除祸事。”

贾珍道:“现在宫里的娘娘有喜讯,皇上高兴,应当不会有事情吧?”

贾琏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查到我们贾家与云光案子相关,还会不会因为这个案子再查下去。请大哥给我拿个主意才好。”

贾珍想起当日二姐之事情,愤愤道:“老二,不是我说你,那凤丫头都是你们府上惯的,要不她哪敢这么大胆!她有能力有手段,现在听你这么说,不声不响捞钱,别人的钱要,自己嫂子的钱也要,这也太辣了些吧。再说那鲍二家的,二姐的事情,断不是一个贤德女子所做的。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把二姐怀的孩子打掉了。要我说,休了她也不过分!”

贾琏道:“早在二姐走的那个时候,我就想休了她,可是你看老太太太太对她的偏爱,我哪敢开口。况且皇上还这么器重王子腾!”

贾珍笑道:“老二,看来你还是对她有情哪。就是到了今天,你都还在顾虑这个。若只为二姐的事情,确实也难说老太太太太会偏着她。现在有了李守备和云光的事情,若告知老太太,太太,只怕她们也未必会容得下她。我看去年开始,老太太和太太也冷了她好多,她这么贪财,把你们府里都弄空了,你们那里银钱早入不敷出了。现在都是宝二奶奶和太太管呢,听说凤辣子常抱病,老太太和太太的安也少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