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宗珩无语至极,刚刚祈典是这幅如临大敌的表情,现在石漆铠又是:“我可不是状元郎那种半路出家的野苗,怎么会是别的门派派来的奸细!”

“这可难说的紧。”祈典阴阳怪气在一旁抠起了蛋蛋:“大家都是自幼接受准修士养成,一样的课程一样的教育,凭什么就你会奇门遁甲?”

“我敢肯定,驻守你们燕都国的佛修,都没这本事。”石漆铠补充道:“再说了,谁会闲的蛋疼,给没渡过红尘劫的佛苗传授这么艰深晦涩的学问!这门手艺可是要拿无数珍贵的原材料去砸,才能砸出名堂的!”

“我承认,确实不是驻守燕都别院的亲教师,给我开过这方面的小灶。你们俩如果非要我实话实说,也可以,发一个天地舍身大鸿愿吧,保证守口如瓶……”

“没问题!”祈典和石漆铠不等他说完便一口答应,他俩真的很好奇法明从哪儿学到的禁制技巧,要说宗珩会是魔笳山派来的无间道,他俩其实也不太相信。都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的斤两,有什么底可卧。至于小佛洲其他门派,有这种修真神童在手,怕被人挖墙脚还来不及呢,倒贴给摩诃无量宫岂不是脑壳秀逗了。

“事情要从头说起。”宗珩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演技系统全开,瞬间切进了影帝模式,目光中升起一片寂然落寞之色:“多年前,摩诃无量宫曾有一个法号叫‘燕丹’的佛修……”

“谁?”祈典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手舞足蹈之下甚至连遮羞都顾不上了,胯下一嘟噜串子甩动的异常剧烈:“你说谁?再说一遍!!!”

第七章 真假燕丹

“燕丹?这人不是十几年前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的一位筑基前辈吗?”石漆铠白了祈典一眼,世家出身的他对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印象,筑基修士可是摩诃无量宫的内门弟子,从未超过三百之数,属于真正的骨干精英阶层,多一个少一个都会引发强烈关注,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不会忽略这方面的知识沉淀。

“你猜对了,我说的就是他。十二年前,燕丹于偶然之间获得了一张藏宝图,获悉大荒山无稽崖一带藏有一个远古风穴,他按捺不住冲动前往寻宝,结果一路历经艰险好容易抵达目的地,却发现有一只‘龙须虎’守在那儿……”

“龙须虎是五阶异种神兽,就连元婴修士都难撄其锋。”石漆铠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腹黑着呢:“可别告诉我,你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救助了伤重不治的燕丹,而他在临死之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给你留下了有关奇门禁制的绝世秘笈——燕丹可是十二年前失踪的,而你跟我一样,今年不过才十一岁,当时应该还在娘胎里吃羊水呢。”

祈典难得没有咋咋呼呼,两眼放光,一霎不霎的注意着宗珩的表情,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让你不幸言中了!我还真就救了燕丹一命!”宗珩双手抱臂,面露微笑,等到两位同门一起仰头冷笑的时候,他才慢慢一字一句说道:“你们面前的法明,正是当年的燕丹!”

“我曰!”石漆铠感觉自己像是披上了一层石头铠甲,浑身僵硬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儿猛蹿到了头发丝儿:“你的意思是——你,你是夺舍重生、乘愿再来的燕丹前辈?”

“我也是没办法才夺舍的,谁让我碰上了‘龙须虎’,肉身被击毁了呢!不过不幸中有万幸,臭皮囊虽然没能保住,元神却成功遁出了生天。托佛祖保佑,当我神游至燕都王朝天雨郡时,正好碰着了一个腹生云气,显然怀着大丹苗裔的孕妇。”

石漆铠对此表示半信半疑,半信是因为宗珩把生前的事迹说的异常明确,显然不怕调查和取证,光这份胸襟和自信就不像说谎骗人的样子。半疑是因为这事实在太多的巧合了,修士到了筑基期元神就能出窍,但脱离肉身的保护,元神很快就会像春天的冰雪一样融化掉。假如宗珩说的是真的,那他的运气简直堪称逆天,居然能抢在元神溃散之前,从深山老林里冲出来,而且一找就找着了一个可供夺舍的肉浮屠。红尘俗世之中,大丹苗裔可是景星麟凤般稀罕的存在,人海茫茫哪那么容易说碰着就能碰着,一个王朝每年能贡献给摩诃无量宫的佛苗,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个。修真界又不是没有病急乱投医的例子,迫不得已夺舍了阐提体质的凡人,结果再也没法修真,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衰老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