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正准备上楼”。徐立文看着林楠笙的眼神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情绪,声音也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于是两人一起往楼上走,楼梯不算窄,林楠笙和徐立文又都偏瘦,就算并排走也不会拥挤。
但此刻两人近得手臂几乎贴在一起,林楠笙甚至能听到徐立文极轻微的呼吸声和感觉到徐立文衣服上微微有点湿的潮气。
如果不是在楼下站了有一会儿,衣服不会带
着这种潮气。那么他站在楼下在等人吗?这一层就他们两个人,所以徐立文一直在等的人是他,等着和他一起回家,他为什么要等自己?徐立文的性格,平时和人接触总是会保持一点距离·…···想到这里,林楠笙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但直到上了楼徐立文回了房间,林楠笙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林楠笙的话让本就沉默的房间,气氛更加凝固了。过了好几分钟,徐立文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八岁那年,日本人扫荡,母亲把我放到一个很窄很小的地窖里,当母亲把木板盖上,四周全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很杂很乱的脚步声、父亲和母亲的惨叫声还有那些人的声音。直到外面完全静了下来,我想要打开木板,但它好像被卡住了,我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道多久,我又渴又饿,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从木板的
缝隙飘进来。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路过的八路军救了出来,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毛病”。
徐立文的声音依旧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其实不过是曾经无数次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心渐渐麻木了。
突然窗外有一辆车开过,房间忽的亮了又迅速暗了下去。但林楠笙仍然看到了那一瞬间光亮中,徐立文没来得及藏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