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身处狱门疆的压制之下,面对着这个未知的古老咒具,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这是能够解除术式的咒具。

从活着的千年之内,除了第一次转移大脑时的忐忑,他从未感觉死亡有如此临近。

那死神羽翼的阴影似乎已经要落在了他的头颅之上。

“嗯,就这些了吗。”脸色平静无情的刽子手走近了一步,宽大僧袍的阴影正如同乌鸦的羽翼一般笼罩了他。夏油杰手握刀柄,刀刃的锋芒几乎要贴上羂索的额头,像是确认什么一样,问道,“最后想说的只有这些了吗,羂索?”

羂索望着无限靠近的刀锋,咬牙克制住来自生理本能和内心深处的恐惧,在狱门疆的束缚下手脚无力,却依旧大笑出声。

只是那笑声嘶哑,是已至绝境的、对人世间的最后的,比黑夜还要漆黑的恶毒诅咒。

“好吧,那就祝你今后的永生快乐,夏油杰!”羂索克制不住地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笑声,充满恶意的眼睛看着他,几乎要流出毒汁,“吞食咒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漫长的余生都会在全世界的、你最讨厌的非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中度过,比呕吐物还要恶心的滋味将会永远地浸染你的灵魂,伴随你没有尽头的生命。那就是你理想的世界,欢呼吧——”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油杰直接在语句的末尾将刀刃捅入了他脑门上的那条缝隙。

刀身顺滑地划过一整条缝隙、将缝合线形状的束缚全数破坏后,黑色长发的诅咒师信手将刀柄一敲,万戒必破之符整个刀身都没入了这具躯体的脑壳内部,开始翻搅起来。

丝毫没有顾虑自己曾经的躯体是否可能被破坏,夏油杰垂着细长的眼眸看着他,背着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用力地、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地翻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