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以秦赵之血仇,如若秦军当真攻破邯郸,恐怕绝不会放过王上以及赵国宗族任何一人,事已至此,倒不如出城受降!”郭开激动地说道。
“这……荒唐!我赵国一百六十余年基业岂能在我手上毁于一旦,若是出城投降,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赵王偃嘶哑着声音说道,神色激动至极。
“若是子孙皆被屠戮,恐怕王上您更没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况且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吴越争霸之时,若无勾践在吴宫为奴的三年,焉有后来三千越甲气吞吴国!”郭开说道。
赵王偃听着脸色苍白至极,身体摇晃几下,却不是刚才一般暴怒。
郭开膝行向前一步,继续激动地说道:“今日我赵国虽然战败投降,但以秦军之□□,必然不得长久,来年必定有转败为胜之机啊王上!”
长久的寂静。
很久之后,赵王偃才疲惫至极的轻轻挥手。
“卿先退下再说。”赵王偃低声说道。
郭开知道以赵王的秉性,如今必定已经心中动摇,因此不再多话,安静地走出了宫室。
回到府中后,郭开才收敛的脸上沉痛的神色,露出一点笑意来,再从袖子中掏出一卷已经摩擦起边的密信,又一次开始。
信上,秦王赵政已经许了他秦国的上卿之位。
十日之后,赵王再次宣相国郭开入宫,让其亲自代笔写受降书,并且盖上了赵国王印。
就在秦王仪仗到达邯郸城外的那一天,围困月余的邯郸城终于城门大开。
一身白衣手牵白马、面色悲戚的赵国宗室奉赵王之命来到秦军营帐,向秦王献上赵国地图与和氏璧。
使者长跪于地,叩首低声说道:“吾赵国上下甘愿受降秦王,只求秦王宽待赵国上下庶民、为吾赵氏嬴姓宗族流一血脉、好祭祀祖宗神灵。”
秦王平静冷淡的目光轻轻扫过男子,便无视了那还跪在地上的使者,开始低头那赵王所写的受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