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倦如今是真的觉得贝茶对他有兴趣,那种兴趣不是什么真感情,仅仅是在有兴趣的范畴,并且是没有恶意的那种。

他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贝茶,对方身上的精神力能解开他的诅咒,他不需要贝茶耗尽精神力,只用她稍微帮他一点就可以。

——过程并不会轻松,甚至可能痛不欲生,不然也不会被当做禁咒。

凉倦心想,要不去讨好她吧,凭现在她对他微弱的兴趣,说不定会成功。

可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的手段。

少年内心的良知不断受到煎熬,明明浸泡在冰水中,却如烈火烹油。

他在这里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去将自己的一切夺回来,报了那国耻家仇,如今好不容易黑暗中露出了轻微星芒,看到了长久以来渴望的光明,他却退缩了。

凉倦慢慢沉入水底,他能感受到这条小溪和他的家相连,只要他朝东边游,就一定能回到家,可他如今没有精神力,身为废物,有什么资格回家?

有什么资格去争去夺!

半晌,凉倦睁开眼,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贝茶泡完澡,浑身轻松,穿上孙采之给她的衣服,坐在床上给自己的脚上药。

虽说后来是骑熊下来的,但她也实实在在的背了凉倦一段路,身体又娇气,脚心被硌出不少红印,有的地方甚至泛着血丝,在白嫩的脚上格外刺眼。

凉倦回来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在触及她白嫩的小脚时,瞬间转身,“嘭”的一声关上门。

他听兽人们说过,雌性的脚是不能随便让别人看的,看了……就要娶她。

贝茶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你进来吗?”

她还想问问凉倦脸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