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燕归含笑道。

陆庭微抬剑鞘,离归抖动起来,自己脱离石头,回归剑鞘。陆庭抬手,将剑柄朝向燕归。

燕归不解:“什么意思?”

陆庭说:“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是我对不住你,当年一剑之仇,想必是很痛的。”

燕归心又抖,诚然,很痛的。她养了许久,风眠还给她看过,嘲笑她。可是此时此刻说这话有什么用呢?痛也痛过了,还能如何?

陆庭手臂又抬高了些,将剑柄送到燕归眼前,“你捅回来,好不好?”

几乎是卑微的请求。

燕归蹙眉,眼神满是不解,她看着那剑柄,抬手握住,猛地抽出来。她往后退两步,提起剑,咬着牙,指着陆庭的胸膛。

后槽牙相磨,她的手微微颤抖,将剑身往前送一寸,抵着陆庭的衣裳。

燕归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话音刚落,她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从她的眼眸里,可以瞧见陆庭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燕归听见急促的呼吸声,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陆庭的。血迅速地渗透了他的衣裳,黑色的道袍中染着深红的血色,他又将胸膛送了一寸。

燕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陆庭看着她的眼睛,喉结微动,声音带着压抑:“原来真的很痛。”

燕归送开手,忽然泪如雨下。她是个不喜欢哭的人,小时候打架打不过不哭,当年爹娘死了也没哭,一个人差点死掉也没哭。此时此刻,却忽然委屈巴巴。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抽噎起来。陆庭半跪倒地,又重复:“别讨厌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