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很怀疑她在讽刺国王陛下与凯瑟琳王后的婚姻不合法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知法犯法?”罗切福德子爵夫人狠狠拉了下针线,差点将王后的裙子扯出一个大口子:“她的亲姐姐早在她之前就当过国王陛下的情妇,所以这算什么?”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装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要说的事心知肚明:“爬了姐姐情夫的床,然后指责姐姐情夫的妻子曾是他哥哥的遗孀?”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一直都默不作声的珍·西摩突然尖叫了一声,惹得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如果你还想要脑袋的话,就不能在白厅宫里这么非议国王。”如芒刺背的珍·西摩赶紧解释道:“而且我们也向《圣经》发过誓,要效忠于王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珍女士也曾向《圣经》发誓效忠于凯瑟琳王后。”罗切福德子爵夫人一开口就将不善言辞的珍·西摩给怼了回去,嘲讽道:“只可惜我们中没几人愿意追随凯瑟琳王后去里士满宫,而忠诚善良的玛格丽特·德罗斯特小姐也……”

一想到那位在凯瑟琳王后亡故后,决意投身修道院的西班牙侍女,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低落起来,直到寝室里的安妮·博林猛得摔开房门,冲着壁炉边的侍女冷冷道:“一群无时无刻都想着偷懒的蠢货就是这样服侍你们的女主人吗?”

“陛下。”敛起真实表情的侍女们全都恭顺地低头站了起来,等着安妮·博林的吩咐……或者辱骂。

面对这些心怀鬼胎的女人们,安妮·博林居高临下地扫过她们缺乏装饰的头顶,觉得上面的珠宝真是暗淡极了。

“告诉国王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让他找时间过来一趟。”安妮·博林有意摸了摸自己未显怀的肚子,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她仍是被国王所重视的王后。而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最为温顺的珍·西摩的身上,语气温和道:“珍女士,还是由你向国王陛下转述我的请求。”

“是。”珍·西摩内心苦笑着应下了安妮·博林的要求,在对方的颔首示意下离开了王后的寝宫,向着国王的所在地一路小跑。

与此同时,萨福克郡的韦斯索普大宅里,玛丽公主紧紧地握住萨福克公爵夫人的手,直到对方终于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母亲。”弗朗西丝·布兰登泪流满面道:“您还好吗?是否需要我将家庭医生请过来?”

病榻上的萨福克公爵夫人呆愣了好久才沉默地摇了摇头,目光一一扫过床边站着的人,冷冷道:“那个小贱人呢?”

站在姐姐身边的埃利诺·布兰登拉了拉弗朗西丝·布兰登的衣服,示意她别刺激病入膏肓的萨福克公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