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吗?”

“问题是这个统一的教会由谁主导?里面的席位如何分配?监察机构怎么确保每一席的人都不会存有私心?”威廉·都铎反问道:“领导天主教教会的是教皇,但是近几年的教皇都姓美蒂奇。”

这就像是后世的美帝和泡菜国总统,无论谁上位,控制议会和总统的还是财阀。

“最重要的是,那些高傲的皇帝,国王,大公爵会听从教会的调解吗?就算是十字军东征,也没法阻止欧洲内部的战争,更别提威信力不断下降的教会了。”威廉·都铎从不认为英法两国的宗教改革只是纯粹的信仰问题,而托马斯·莫尔的信念绝不会因为亨利八世的威胁而产生一丝一厘的动摇,反而会在人身受限时一遍又一遍地坚定自己的信念,并且让那些反动人士深受鼓舞。

所以这位备受尊敬的大法官必须死。

不管是亨利八世还是安妮·博林,亦或是想为托马斯·莫尔做点什么的托马斯·克伦威尔和威廉·都铎,都默认了托马斯·莫尔必须死。

而安妮·博林的流产只不过是给了国王一个相对合适的借口和发泄口,甚至对于安妮·博林本人来说,这称不上高明的一步。

其实玛丽公主自己也很清楚,亨利八世的意愿是不可违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安妮·博林左右国王思想一事。

一旁的理查德·克伦威尔被车厢里的沉默氛围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十分生硬地说道:“我父亲给托马斯·莫尔先生找了个经验老道的侩子手,想必他不会经历多少痛苦。”

“安妮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威廉·都铎记得自己离开白厅宫时,安妮·博林的精神状况就有些不好,毕竟亨利八世的冷淡加上生儿子的压力,足以逼疯一位产后抑郁的敏感者:“她是否与国王陛下发生剧烈摩擦?”

“没有。”理查德·克伦威尔迟疑道:“她流产后除了叫嚷着要杀死托马斯·莫尔先生,便是昼夜不停地在屋子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