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克伦威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妮·博林满是倔强的憔悴脸蛋,开口道:“我的身份还不足以为威尔士亲王摄政,所以国王陛下选中的摄政者不是我,而是玛丽公主和萨福克公爵。”

“啧!这有什么区别吗?”安妮·博林盯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的眼神让人发怵,以至于后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横竖你们都想让我死,所以无论是玛丽,萨福克,还是你,其实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哦!对了,还有那个珍·西摩。”

安妮·博林摇晃着脑袋,像是喝醉酒一般让扶着她的侍女差点站不稳。

“那个婊子想像我一样登上王后的宝座,但是我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没那么容易。我会在生下约克公爵后就将那个婊子投入伦敦塔,或者大发慈悲地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让她挂着‘国王的婊子’的牌子,然后走遍伦敦的大街小巷,直到所有人都知道西摩家的真面目。”

“还有你,托马斯·克伦威尔先生。”魔怔的安妮·博林想象着复宠后的美好日子,冲着托马斯·克伦威尔发出怨毒的笑声:“你是个新教徒,对吧!”

托马斯·克伦威尔瞥了眼在场的几个侍女,恭敬道:“我只遵循吾王的教导。”

“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说话。”安妮·博林不屑道:“新教徒也好,天主教徒也罢。反正在国王坠马之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威尔士亲王身上。就连我的那位好舅舅,也是忙不迭地向威尔士亲王示好,真是比国王的猎犬还会顺势而为。”

“如果您没有什么要紧事,请允许我先行告退。”托马斯·克伦威尔没兴趣在这里听着安妮·博林神经兮兮的抱怨,但是出于威尔士亲王的意愿,还是尽职尽责地建议了一句话:“就算是为了伊丽莎白公主,也请您再考虑一下放弃王后之位一事。”

“国王对你的容忍不会持续太久,趁着他没主动发难之际,给你的女儿留点退路。”托马斯·克伦威尔临走前特意看了眼安妮·博林的肚子,结果一出门便听到了瓷器的脆裂声,以及一道刺过厚重木门的控诉。

“我还是王后,王后!!!!”

“所以没人能爬到我头上。”

面对安妮·博林垂死挣扎的控诉,托马斯·克伦威尔只是建议宫廷医生多给王后开些有助于安睡的药物,防止她因情绪激动而伤到腹中的胎儿。

然而安妮·博林的疯狂与怒火还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